喇布和杰书、岳乐他们不一样,虽然都是亲王,但他不像他们能征善战、富有才干,他对自己的本事很清楚,想要稳住自己在康熙皇帝心中的位子,靠才干是走不通了,就只能走另一条路,忠孝礼义占稳一个忠字。
每日请安的折子络绎不绝的送向京师,大事小事都得跟康熙皇帝说上一嘴,也不像杰书和岳乐还端着一点亲王的架子,奏折里早就老老实实的自称“奴才”。
今夜也是如此,烛火将案桌照得透亮,砚台里的徽墨散发着龙涎的香气,各中军情奏报和地图堆满了案桌,喇布却将全副的身心放在了书写请安折子之上,正一笔一画工工整整的写着“仰赖皇上洪福,奴才自入江西以来,一路顺畅,纵有一二贼党,见我王师天威,亦狼奔而逃,江西近日虽常有‘闹红’之事,似有烽火漫天之迹象,然则奴才有皇上龙威助佑,时至今日,尚未有贼寇胆敢……”
一滴墨汁突然从笔尖滑落,滴在那处“敢”字上,瞬间便晕开狰狞的裂痕,满文字体本就细小,喇布还没来得及反应,末尾一两个字便已经被那不断扩散的墨汁盖住。
“莫尔敦,去取张新的奏折来……”喇布吩咐了一句,即便是给朝廷写的题本,有一两个墨点也算不得什么事,但这是给皇上写的请安折子,那就不能有一丝错漏之处。
但喇布身边的亲兵却动也没动,喇布疑惑的抬头看去,却见他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案桌一角随意堆放着的一张地图,手里还机械的在磨着墨,对喇布的吩咐毫无反应,喇布搁下笔,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这才让那亲兵猛的反应了过来:“莫尔敦,你在想什么呢?”
“王爷,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反常……”莫尔敦将那张地图铺在案桌上,用手指沾着墨水在地图上点着:“王爷您看,我军在这里,前日饶州府报来闹红和发现红营贼寇踪迹的区域,若是奴才没有记错,是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今日…哦该是昨日了,军情奏报红营贼寇的踪迹,在这里,这里,这里……”
“王爷,江西各州府闹红,都是闹得遍地烽火,连南昌都遭到红营贼寇袭击,可您看这饶州府的闹红区域,仿佛是故意避着我大军走一般……但离得却又不远,我大军走到哪里,周围闹红就会突然频繁起来……”
喇布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