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着多吃两口饭,但面上还是一副大家出身的模样。
就这么对上一个视线行个简单的礼,赵可兰的视线落在了一个家奴的身上,那家奴是在场的这些奴仆之中唯一一个和她差不多大年纪的家奴,屋里的家奴似乎都对他颇为恭敬,但又离得远远的,甚至宁愿几个人挤在一起,也不愿跟他坐在一张桌子上,仿佛是有意无意的将他孤立了起来一般。
赵可兰对此并不意外,她早在青楼门口和万斯同等人一起迎客之时就盯上了这个家奴,不仅是因为他的年纪,也不仅是因为他服侍的乃是今日这场接风宴里唯一一个满族亲贵大臣纳兰明珠,而是因为赵可兰在他给纳兰明珠掀轿帘的时候,从他抬起的那只手的袖子里瞥见他的底衣中一个不易察觉的补丁。
如今在这屋里,那家奴也很奇怪,如今这夏末秋初的时候,京师昼夜温差很大,许多人都是里头穿件底衣、外头套件外衣或马甲之类的衣物以防寒保暖。
这醉香楼都能让家奴敞开了吃米,还有肉菜供给,自然是不缺炭火的,又是这正午最热的时候,大多数家奴都脱了外衣只穿着一件单衣底衣,只有那个家奴,热的满头是汗,却依旧穿戴得整整齐齐,让赵可兰暗暗猜测,他底衣上的补丁,恐怕不止在袖上一处。
那家奴没注意到赵可兰在看着他,他铺了一张张油纸在桌上,将他那一桌菜食大半装进那油纸之中,仔仔细细的一个个叠好,又取了细绳仔细绑好,然后才开始吃饭,连盘碟里的油水都没放过,倒进碗里就着米饭风卷残云。
赵可兰越看越好奇,在这屋里的家奴跟着的主人谁不是非富即贵的?奴仆苦,也不会苦到他们这些贴身家奴的身上,像他这样衣服上有补丁、连吃带拿、一副穷酸模样的家奴,怎么也想象不出会是是纳兰明珠那个大清重臣、八旗亲贵家养出来的贴身奴婢。
赵可兰眼珠转了转,端着碗正要起身,与她同桌的徐家老奴干咳一声,挪了挪椅子凑到赵可兰身边,轻声道:“你别去管他,他和咱们不一样,不是家奴的身份,不要自讨没趣,免得挨顿责骂。”
赵可兰已经站起身来,闻言又赶忙坐了下去,朝着那徐家老奴行了一礼,问道:“阿伯,此话怎讲啊?”
“那家伙和我们不一样,不是家养的奴婢,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