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亚最终还是走了,她走得很安详,走在黎明之前,没能回家。
等容远他们赶到的时候,阿丽亚已经靠在帕尔瓦孜的怀里停止了呼吸,或许我不该再叫他帕尔瓦孜,而是该叫他夏吾。
我没有看到信的内容,但是他写信的时候阿力木就在他身后,阿力木说,信上写着:我从未放弃回到你身边。
原来小老太太不是老糊涂,而是太清醒,我们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认出的夏吾,是他冲进火场的时候,还是帮她在折纸上写字的时候,或是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
夏吾一直在说自己不是全有望,却一次都没说过自己就是帕尔瓦孜。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已经去世的人怎么会换了一副面孔回来,不过既然他不是全有望,那真正的全有望又去哪儿了……
严英呢,她该何去何从……
不过这不是我能关心的事儿了,阿丽亚的后事有容远他们帮持,光头和陈志也被我留下帮忙,而我还有自己的事做。
还有一个小老太太也在等我。
我背上自己的行李回到了阿羌乡,这次我给自己准备了不少攀登雪山需要的装备,我要独自在昆仑山寻找我的仇人、我的过去。
我背着一个巨大的登山包一路搭车赶回村里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路过那个第一次见到严英的小卖部时我进去买了一张干硬的馕。
我蹲在门口啃着馕,摇望着远处的雪山,心里头除了迷茫还是迷茫,严英当时大概也是这种心情吧。
天杀的,我的身世和她老公的去向一样扑朔迷离,不过我更幸运,我还有一个强壮到离谱的身体,这也是我唯一的资本。
啃了小半个馕我就塞不下了,迎着寒风啃干馕实在是吃不消,这种情形下我忍不住想说一句:哥啃得不是馕,是寂寞。
我一路往深处走,走的依旧是去阿力木家那条路,路过马二哥家时正看见马二嫂在倒水,她的小儿子拖着一个雪爬犁跟在她身后,他们家还养了一只狗,小狗看起来也才两三个月大,正在雪地里头扑腾着。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笑,即便马二哥不在,我依然能看出他们家比以前欢快多了。
路过他们家就是阿力木家了,原本温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