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动作娴熟地伺候着许青临喝下。
过了片刻,许青临的嗓子才稍稍恢复了些,他剧烈地咳嗽了两声,抬起眼眸,眼中满是愤怒,瞪着沈亦行怒斥道:“沈亦行,你可知此举会害了多少多少大陈百姓?”
一旦白榆人的身份合法化,那便意味着整个大陈的白榆人都无需再东躲西藏,甚至可能在大街上肆意行走。
在他看来,这必将严重危害大陈的治安,长此以往,国将不国,乱世必将降临。
“肃武帝这般作为并无任何不妥之处,要想国泰安宁,就必须要有人牺牲。”
许青临接着说道,他口中的肃武帝,正是当今的皇帝陈崇敬,这是大陈百姓对皇帝的尊称。
沈亦行此时并未看向许青临,而是盯着那不断滴水的地方,神色淡然地回:“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许青临满脸无奈地看着沈亦行,眼神中满是惋惜。
他想起初见沈亦行时,便觉这少年像极了当年的江言庭,一身精湛的剑法,灵力至纯至净,与人交流时的谈吐和神情,更是如出一辙。
那时,他甚至一度怀疑沈亦行是江言庭隐姓埋名闯荡江湖的儿子。
然而如今,他才惊觉二人根本不同。
江言庭为人纯粹,与人相处时的谦卑和温润,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是他的本性。
而沈亦行,却惯会伪装,所有的微笑与低眉顺眼,都带着明确的目的,若对他无用之人,他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
“我还什么?”沈亦行这才将目光再次移到许青临身上。
此时,冰晶散发出来的幽光,笼罩在他身上,使得他整个人愈发显得阴郁深沉。
曾经的他,黑发白衣,双眸明亮,看人时常常带着笑意,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与之攀谈一二。
而如今,白发黑衣,神情间满是敷衍与不耐,让人看了只想避而远之。
“您的观点,晚辈一直不敢苟同,您所信奉的正义,于晚辈而言,更是万恶之最。”
沈亦行抬手,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热茶,放在身侧,任由热气袅袅升腾,继续说道:“所谓牺牲小部分人的利益,来换取大部分人的利益,这本就是一种无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