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望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悲凉。
她的命运,就如同这白纱一般,早已被注定了结局。
最终也会在这烈焰中一寸一寸地燃烧殆尽,化为那被风轻轻一吹,就会消散无形的灰烬。
“陈叔,回吧,顺便帮我喊一下邱漓。”
江挽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撂下这句话后,便径直朝着书房走去。她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也未曾再看一眼满脸怅然若失的陈叔。
在生死面前,她的安慰不过是捉襟见肘,索性便乖乖闭嘴。
将近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陈叔才像是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缓缓苏醒过来。他双手撑着椅子的扶手,艰难地站起身。那原本挺直的脊背,此刻却向命运低了头。
他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外面走去。他的脸上没有找到真凶后的欢喜雀跃,也没有大仇得报后的畅快淋漓。
他只觉得自己的内心空荡荡的,仿佛被人硬生生地挖去了一块。
一时间,竟找不到继续活下去的意义。
邱漓匆匆赶来的时候,江挽正对着桌子上摆放的东西怔怔地发呆。
一颗几乎全黑的魂珠,散发着诡异的幽光,一支沈亦行送的发簪,静静躺在一旁。
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江挽头也不抬,冷冷地问道:“蛊虫如何了?”
在邱漓刚来献岁阁的那一年,江挽便让她帮忙炼制一对同心蛊。
这对蛊虫之间存在着一种特殊的联系,当其中一只蛊虫的宿主死亡时,会触发蛊虫之间的连锁反应,导致另一只蛊虫在其宿主身体里发作,从而夺取另一个宿主的生命。
如此恐怖的东西,却被冠上了“同心”的名字,实在是一种讽刺。
“还需十日。”邱漓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江挽听到这话,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即抬起右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抬眸间,眼神变得冰冷刺骨,“你不问我作何用处么?”
邱漓对上江挽的视线,整个人猛地一怔。那人眼底深处,涌动着杀意。
她心中一惊,赶忙回道:“阁主自然有阁主的道理,至于怎么用,全凭阁主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