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作响。
贾环鎏金护甲勾住黛玉松脱的禁步流苏,眼底映着窗外渐暗的天光:
“妹妹忘了那年芦雪庵联诗?‘皑皑轻趁步,剪剪舞随腰’——
若有个小丫头举着比你当年还精巧的火铳,踏着雪喊父皇……”
黛玉忽地抓起《列女传》掷他,书页纷飞间露出夹着的泛黄桃花笺,正是那年大观园诗社的《问菊》稿:
“三天后就要出征,这会子倒有闲心演‘孔雀东南飞’!”
贾环凌空接住书册,玄色皂靴踩住滚落的翡翠算盘珠:
“好姐姐,昨日内务府呈的彤史……”
他忽地贴近她沁汗的额角,声音混着檐下鹦鹉学舌的“祥瑞”声:
“御医说你这月信迟了七日……”
“作死的!”
黛玉绯红着脸揪他耳朵,虾须镯撞上龙纹玉带钩迸出火星。
“上回拿人参养荣丸诓我诊脉的事还没算账!”
指尖却悄悄抚上小腹,羊脂玉戒圈碰着杏黄绦带微微发颤。
贾环忽然打横抱起人往鎏金拔步床去,月华裙上银线缠住他袍角金蟒:
“若真是个公主,表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燧玉’,取火石之坚贞,美玉之灵秀。”
他笑着躲开黛玉拍来的鲛绡帕,“要不学你当年葬花,唤作‘烽烟’也……”
“呸!”
黛玉扯散他赤金璎珞,东珠滚落在《大观园行乐图》上。
“你当生孩子是作诗?昨儿教三丫头摆弄火铳,今儿又……”
话音渐低,羊脂玉簪终是滑落在枕畔,惊起鎏金香炉里一缕暹罗青烟。
贾环指尖掠过黛玉松脱的衣带,忽然从枕下摸出个鎏金掐丝珐琅匣。
匣盖开启时,暹罗香的青烟里竟漾着西洋玫瑰精油的甜腻。
“上月工部呈的《天足运动疏》,妹妹可还记得?”
他挑起匣中月白绸缎,暗纹在烛火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这改良版诃子,用的是波斯商人进贡的蕾丝……”
黛玉瞥见那不足三寸的细带,羊脂玉般的耳垂霎时染了海棠红:
“作死的!这劳什子比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