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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门路的,绞尽脑汁攀附权贵。
如此一来,反倒显得她这个年过双十的人,格外扎眼。
暮色渐浓之时,掌事嬷嬷送来了新制的宫装。
正红遍地金妆花缎,刺痛了邢岫烟的双眼。
这样艳丽的颜色,本该出现在三年前某个凤冠霞帔的清晨,而非这深宫寂寂的黄昏。
“明日辰时初刻,万岁爷要亲临储秀宫考校女红。”
嬷嬷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她,“邢姑娘可要仔细打扮,莫要辜负了莺贵人一番苦心。”
邢岫烟心头猛地一跳。
自半月前进宫以来,宝钗在迎春的嘱托下,虽在暗中让莺儿照拂,却始终避而不见。
只托人捎来的一个樟木箱,里面那方绣着西洋算术符号的帕子,此刻正在袖中发烫。
此刻突然传话,莫非……
夜深漏残,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铜漏声声,催得人心慌意乱。
她索性披衣起身,从樟木箱底翻出一个褪色的合欢香囊。
金线绣就的松鹤延年图,已黯淡无光,唯有鹤目处的断线,如新痕一般——正是寒露之夜,被那人扯落的痕迹。
忽听得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邢岫烟慌忙将香囊塞回箱底。
月光如水,漫过槛窗,映得满地银白似霜。
她鬼使神差地推开菱花窗,却见庭中老槐树下,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
玄色披风上,金线暗纹流动闪烁,惊得她倒退半步。
“都退下。”
低沉的男声,裹挟着龙涎香飘来。
就在这时,她鬓边的素银簪子正巧坠地。
青砖上,蜿蜒的银光还未及拾起,杏黄袍角已掠过门槛。
贾环俯身拾起簪子的刹那,绣架上垂落的素绢,轻轻拂过他的手背。
那幅《寒塘鹤影图》与三年前遗落的帕子重叠,鹤影化作交颈鸳鸯,在记忆的寒塘中搅起涟漪。
“姐姐的针法,倒比在园子里时更精进了。”
他指尖摩挲着绢上的鹤羽,孔雀翎在斜阳下泛着幽蓝的暗彩,“只是这鹤眼……”
邢岫烟急忙去夺绣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