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寒塘鹤影图》,岫烟姐姐却突然打翻了茶盏……”
他喉结滚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迎春腰间的环佩:
“后来她总躲着我,原来是因为这个……”
迎春忽然用力一扯螭龙玉带钩,金镶玉的搭扣 “咔嗒” 一声弹开。
她拈起案头半干的羊毫,蘸着残墨,在贾环锁骨处画了朵颤巍巍的梨花。
“陛下可知道?那方帕子上的鹤眼,原是岫烟用银针挑着孔雀翎的翠羽,熬了三个通宵才绣成的。”
窗外,一阵夜风吹过,将青玉笔山上的紫毫吹得四散。
有支笔杆上,刻着蝇头小楷:“仁宣七年寒露,环三爷醉后戏作”,正是那年大观园诗会的日子。
“糟了,我竟成了这始乱终弃的人!”
贾环指尖抚过锁骨处的梨花墨痕,那丝凉意,忽而化作三年前寒露夜的酒气,在心底泛起层层涟漪。
窗外,夜雨淅淅沥沥,打湿了芭蕉叶。鎏金自鸣钟的铜摆,正卡在子时三刻。
迎春腰间的翡翠禁步突然泠泠作响,原来是贾环霍然起身时,碰着了案头的鎏金狻猊炉,香灰簌簌落在杏黄地衣上,洇出几点暗红。
“不行~”
贾环急道:“我得赶紧派人去姑苏!”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一阵清越的玉磬声。
宝钗扶着莺儿,莲步轻移,款款而入。
她身着石榴红蹙金翟衣,绣着牡丹的裙摆拖在地上,映得满室生辉。
宝钗纤指捏着一方素白帕子,帕角绣着的 “寒潭鹤影”,在烛火下泛着孔雀翎的翠光。
“陛下且慢。”
她莲步轻移,走到贾环面前,葱管似的指甲轻轻划过帕上鹤眼,孔雀翎的翠光在她眉间流转。
“陛下可瞧仔细了,这寒塘鹤的眼,原该是黛色,怎么竟洇出海棠红来?”
她抿嘴一笑,腕间的虾须镯碰着青玉磬,发出 “叮” 的一声脆响。
“臣妾是说——”
她忽然将帕子覆在贾环眼上,孔雀翎的翠色透过素纱,映在他眉心。
“前儿教习嬷嬷来禀,新选的女史里,有个姑苏来的姑娘,学《女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