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这份礼物的时候就连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此刻这就已经是他们可以拿出来的,最具有诚意的礼物了。
菖蒲犹豫再三,还是选择收下了礼物,他若是不收下,看样子这些人是不会安心的。
生活再次变得忙碌了起来,拿到这里话语权的菖蒲率先将做手术的地方调整到了自己的房间中,他则是搬了出去和屠夫一个屋子住。
较为干净的环境让病人的情绪有了明显的改善,但很快第一个自菖蒲到来之后死在台子上的病人就出现了。
那是一个少年,对方之前的情况已经若风中残烛,虽然菖蒲尽全力定住了对方的几个大穴,锁住了急切外溢的元气,但对方依然还是没有活着离开这房间。
“下一个吧。”
菖蒲摇摇头,让屠夫将人带出去,自己则是开始用清水桶清理被血渍所沾染的台面。
“大夫,要不我们休息一下。”
屠夫小声地建议道,到了现在他已经彻底成为了菖蒲身边打下手的助手。
看了几次少年摘除那附着在胃囊外面卵的速度之后,屠夫只得在心中暗暗惊叹,他突然间就有些理解那个赤脚大夫选择一头撞死的心情了。
这倒不是因为自惭形秽,若是在其它领域,哪怕是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被人如此这般的以摧枯拉朽之势给摧垮,他估计更多的是一种感叹和嫉妒,若说怨恨,那必然不可能是半点没有的,但是更多的也是对自己平庸的怨恨。
但偏偏这活计是在拿别人的性命作为代价,而自己还因此而得到了不少的好处。
之前虽然从未成功,但是至少也证明这是困难太大,而非他们的问题,至少心里面还有个安慰,但是现在看见了菖蒲,这份自我安慰则成了一个笑话。
看见菖蒲失败之后,屠夫第一时间是松了口气的,若是他继续这般轻描淡写的将人给全救了,屠夫感觉自己也得找一根绳子将自己给吊起来才算结束。
只是随后他就收起了这份不可与外人道的自私窃喜,转而准备开始安慰菖蒲。
对方现在可是柏溪镇里唯一可以治疗这病症的大夫,若是出了个好歹,县令还没有来找自己,外面的人就要将他给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