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刚才提及此事时,本以为常太医已经跟杜冥风交过底,哪成想会是这般结果。
想到这儿,玄墨满心懊恼,暗自思忖:自己这次出完任务回来,怎么感觉脑子像糊了一层浆糊,连话都不会说了,净是惹杜冥风伤心。
他满心愧疚,只好再次赔礼,急切地说道:“对不起,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
杜冥风无力地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无妨,只是经脉废了。
不能拿剑而已,跟那些牺牲的人比,我是幸运的,我至少还没死,不是吗?”
话语虽平淡,却透着无尽的悲凉,仿若一记沉闷的钟声,在这寂静的偏殿内久久回荡,余音袅袅,挥之不去。
玄墨身为习武之人,太清楚对于一个武者来说,经脉受损、再也无法执剑意味着什么。
那是将驰骋江湖的侠客困于斗室,是把逐风追月的骏马锁于厩栏。
是斩断了武者与热血梦想之间的纽带,近乎一种毁灭性的打击,足以让一个人的心志瞬间崩塌。
玄墨只觉内心仿若被千万根丝线缠绕,千头万绪如汹涌潮水般在脑海中翻涌不息,怎么也理不清。
他唯一能笃定的,便是心底那股如决堤洪水般汹涌澎湃的心疼,望着杜冥风毫无血色、憔悴不堪的面庞。
他竟全然不顾往日的内敛沉稳,不过脑子地脱口而出,“以后我养你。”
杜冥风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整个人瞬间懵住,瞪大了双眼,眼神里满是震惊与疑惑,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嘴唇微微颤抖,嗫嚅着问道:“玄墨,你说什么?”
玄墨却仿若瞬间换了一个人,平日里的洒脱不羁全然不见,面容无比郑重。
深邃得仿若寒潭的眼眸紧紧锁住杜冥风,似要将他的身影深深镌刻其中,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地重复道:“往后余生,我养你。”
杜冥风瞧得分明,玄墨这般表态,虽带着担当与义气,但仅仅出于责任的驱策,并非他心心念念、梦寐以求,饱含深情厚谊的那种承诺。
杜冥风骨子里亦是个极其自傲之人,玄墨虽是他放在心尖上喜欢的人。
可他又怎忍心因自身的残缺成为对方的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