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杜冥风而言,住在哪里其实并无所谓。
他静静地躺在榻上,眼神空洞地望着上方,任由常寿在他身上施针,每一个动作都配合得极为顺从。
他的心中,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玄墨如同一道黑色的疾风,匆匆从地牢赶来。
他猛地推开那偏殿的门,一股冷风裹挟着他一同冲进屋内。
入眼看见的,便是常寿正专注地给杜冥风施针的场景。
杜冥风静静地躺在那里,身上密密麻麻地扎满了银针,活像一只蜷缩的刺猬。
玄墨感觉那些银针仿佛不是扎在杜冥风的身上,而是直直地刺在了自己的心尖上,痛得他几近窒息。
杜冥风虽然因扎着银针而无法动弹,但当他的目光触及玄墨的那一刻,原本黯淡的眼睛里还是不可抑制地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
然而,这份惊喜转瞬即逝,随即眸光便迅速黯淡了下去,如同被夜幕瞬间吞噬的微光。
曾经,他们二人并肩而立,实力不相上下,可如今,一场变故,却让他们之间的差距仿若云泥之别。
杜冥风苦涩地想着,自己如今这般模样,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像从前那样,堂堂正正地站在玄墨的身旁了吧。
杜冥风情绪的细微变化,玄墨敏锐地感受得到。
但他此刻满心以为,杜冥风只是因为身伤了经脉,才会如此悲伤。
他的心中,既有对杜冥风的心疼,又夹杂着一丝自责,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杜冥风绝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静静地彼此对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偏殿内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沉重的呼吸声。
良久之后,常寿终于缓缓将银针一一收回。
他深知玄墨此番前来,定是放心不下杜冥风,自然要给他们留出足够的空间,让他们倾诉心声。
于是,他轻轻唤了一声杜芷蘅,二人便一同悄然离开了房间。
眨眼间,房间内便只剩下玄墨与杜冥风两个人。
尴尬的气氛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们紧紧笼罩。
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