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拖着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的双腿,缓缓回到自己那略显清冷的房间。
一进屋,他便反手将房门重重关上,“砰”的一声,似是要把满心的悲愤与疲惫都关在这一方狭小空间里。
他麻木地一件件褪去那沾满血污与尘土的衣衫,每扯下一片,都仿若扯下一段痛苦的回忆。
踏入浴桶,温热的水瞬间将他包裹,却无法驱散他心底的寒意。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杜冥风那毫无血色的面庞,还有手腕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昨夜的场景如噩梦般不断闪回。
彼时,他满心悲戚,沉浸在杜冥风重伤的噩耗中,整个人失了往日的敏锐。
竟全然未察觉屠龙帮那群人竟藏着如此歹毒的心思,竟敢下此毒手,生生废了杜冥风双手的经脉。
想到这儿,玄墨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白,牙关紧咬,发出咯咯的声响。
“还好常太医医术高明,否则的话……”玄墨喃喃自语,声音里透着一丝后怕。
他不敢想象,要是杜冥风就此一蹶不振,这辈子可就真的毁了。
玄墨抬起手,任由温热的水从指缝间流下,试图让自己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
可心里却总有一个声音在回响:自己对杜冥风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
是兄弟间的义气?是救命之恩后的报答?还是别的什么?
他理不清,也不想在此时深究,他只清楚一点,杜冥风于他有救命之恩,他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如此欺负他,而无动于衷。
猛地从浴桶中站起身,水珠四溅,玄墨胡乱擦干身子,换上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衣。
此时的他,周身散发着一股冷冽刺骨的气息,仿若从九幽地狱归来的复仇修罗。
他利落地系紧腰带,将佩刀稳稳插入刀鞘,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决绝与力量。
深吸一口气,玄墨大步迈出房门,向着暗卫地牢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目不斜视,脚步匆匆,所过之处,空气似都被冻住。
微风拂过,他的发丝随风飘动,却更添几分肃杀之意。
他暗暗发誓,今日,定要让那些屠龙帮的渣滓知道,敢在太岁头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