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
一上午的行程转瞬即逝,一路上风平浪静,竟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平日里,杜冥风向来以沉稳冷静着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是众人眼中可靠的存在。
可今日,他却仿若变了一个人,终究是失了往日的分寸。
那高悬的心始终难以放下,他再次驱马靠近玄墨,焦虑地开口,“你说怎么还没动静?”
玄墨侧目看了他一眼,自然知晓他此刻内心已然乱了分寸。
相较于杜冥风的焦躁,玄墨就仿若一潭深邃的湖水,波澜不惊,他只是轻声安抚,“安静,等。”
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沉稳。
杜冥风听闻此言,心中何尝不知玄墨说得在理,可情绪一旦决堤,便难以瞬间收束。
他索性放纵自己,继续缠着玄墨,似是只有这般近距离的相伴,才能让他慌乱的心寻得一丝慰藉。
玄墨见此,也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任由他紧紧相随。
二人的身影在官道上渐行渐远,向着紫禁城那繁华,却又危机四伏的方向奔去,而等待他们的,又将是怎样未知的变数,无人能知。
养心殿
乾隆强自按捺下朝堂纷争带来的满心愤懑与忧虑,微微整了整衣冠,步履略显沉重地回了寝殿。
刚踏入殿门,一眼便瞧见萧云极为虚弱地靠在床头上。
她面色苍白如纸,原本灵动的双眸此刻也黯淡了几分,几缕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颊旁,愈发衬得她楚楚可怜。
乾隆顿觉心口一阵揪痛,心疼不已,疾步上前,在床边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问道:“可用膳了?”
萧云微微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浅淡却又透着几分娇嗔的弧度,轻声道:“没有你陪着,不想吃。”
乾隆听了,满心满眼皆是疼惜,连忙应道:“好,朕陪你吃。”
说罢,转头命小路子传膳。
如今云儿身中剧毒,只能进食些流食,膳桌摆好。
乾隆接过宫女递来的银耳莲子粥,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待温度适宜,才送到云儿嘴边。
萧云就着乾隆的手,小口小口地吞咽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