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我就……咳咳,我就让云荆没事去隔壁拿点回来。”

    家中进项就靠着大哥刻木雕、大嫂绣花维持,可家里一半人要吃药,还都是极其贵重的药材,娘和大嫂的嫁妆都快用空了。

    日子还要过,能节省一点就节省一点。

    “胡闹!”崔六娘虎目一瞪,脸上狰狞的伤疤张牙舞爪,她压着声音告诫道,“小时偷针大时偷金,云荆身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有手有脚,怎么能行偷窃之事。”

    家中情况就是再不好,也不能去偷东西啊。

    要是大郎知道云荆……她心中不禁酸涩起来。

    谢云祁抿着嘴角,连忙摇头,“娘!”

    “咳咳咳……”

    “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教导好云荆,你别怪他,我让他把柴火换回去就是了……咳咳……”

    崔六娘赶紧站起来给他顺气,疲倦的眼中露出一抹担忧,“好了,好了,快别说了。

    子不教父之过,你们爹管不了你们,都是我的错。”

    她虽指责孩子不该这样做,可心里更多的还是自责。

    她埋怨自己,埋怨自己没有能力,护不住自己的孩子。

    要是不托生在自己肚子里,她这几个孩子定都不会被折断羽翼,屈于内宅,潦了一生。

    若真是她前世做了孽,那就报应在她身上,何苦要让自己的孩子承担这一切呢。

    崔六娘神色郁郁,谢云祁握住她粗糙的大手,对她温厚一笑,“娘,都会好的。”

    娘照顾父亲已经很辛苦了,是他不该纵着云荆胡闹。

    主要是之前四房的堂弟抢了云澜的玉佩,云荆气不过,就一心想跟四房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