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葬的事宜主要由兴安伯徐亨和工部右侍郎张琦负责,朱予焕和朱瞻墡倒是不用插手太多,只要负责监管就够了。
一路上暮春风光、绿意盎然,若非是要护送太皇太后的棺椁下葬,倒像是一行人前去踏青。
叔侄两个也借着这个机会简单叙旧,一路上丝毫没有隔阂,一到歇脚的时候,两人便聊了起来。
朱瞻墡倒是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他就是个闲散王爷,能够提及的只有襄阳等地的风光。
相较之下,朱予焕可就有不少话能说了。
朱瞻墡对于京中的事情只略知一二,加上接下来少不得要在京城小住几日,还要应对皇帝侄子,总不能一无所知的上阵吧。
朱予焕自然能够看出朱瞻墡的那一丝微妙的担忧,宽慰道:“五叔放心吧,有我在呢。”
朱祁镇让她和朱瞻墡一起跟随安葬太皇太后的队伍的时候就曾经说过,让她对襄王多加观察,确认他是否有不轨之心。
毕竟朱瞻墡当初可是传闻中“备受欢迎”的人选,差一点就成了皇帝。
朱瞻墡见她如此从容,早就已经不是当初机灵的小丫头了,忍不住感慨道:“好歹如今也是要辅政的公主了,自宋以来可是第一人,果然和从前大不相同了。”
朱予焕闻言不由笑了笑,道:“那也是承袭奶奶的遗志,受祖宗家法庇佑,即便如此,外间的议论难道还少吗?”
光是在来京的路上,每到一处落脚的地方,但凡消息流通得快一些,朱瞻墡都偶尔能听到人们对此的议论。
只不过在距离直隶更加偏远的地方,大都是读书人在议论,而这样明显有悖伦理纲常的事情,自然是不会得到什么正面反馈。
也就是大部分人惧怕锦衣卫,不敢将话说的太难听,生怕一不小心招惹来了什么祸端。
见朱瞻墡神色有异,朱予焕也只是说道:“都说‘日哭夜哭,能哭死董卓否’,日骂夜骂,难不成能骂死我?”
朱瞻墡听她拿自己比董卓,忍不住喷笑出声,笑道:“亏你能想得出来。”
朱予焕似是感慨,道:“只要陛下能早日亲政,不为人蒙蔽,我也就算是完成了奶奶对我的交代,无愧于心了。”
朱瞻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