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予焕了然地点点头,道:“他在战场上建功立业,自然是对谁都看轻。”
吴妙素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道:“先前汉王截杀陛下不成,大概早就恼羞成怒,恐怕迟早按捺不住……”
朱予焕微微挑眉,好奇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
吴妙素扫视了周围一圈,终于道:“陛下到底继位不到一年,若是他此时动手,说不定还能把握机会。一旦拖延太久,恐怕就更没有机会……以汉王的性子,心比天高,必然不愿只做藩王。”她见朱予焕听得认真,这才道:“除了汉王府中忠心耿耿追随的臣属之外,汉王身边的大部分人都不过是碍于汉王的威势而屈就,想必不足为惧。”
朱予焕听到她的结论有些意外,反问道:“汉王本人的性格虽然不足以成大事,但他到底是一员猛将,靖难的时候屡次立功,只凭他和他在军中的人脉便足以恫吓官员加入其中,你却说他不足为惧?”
提及这个,吴妙素的神情倒是轻松许多,语气中多了几分戏谑:“连我这样一个身家被他掌控的女子都不愿意忠心于他,更何况是那些一个比一个精明的官员呢?”
朱予焕想了想对方不战而降的光辉事迹,确实颇为赞同吴妙素的说法。
反正她是想不出什么状态才能在光荣宣战之后立刻弃城逃跑、暗中投降。
吴妙素见朱予焕若有所思的样子,试探地开口问道:“莫非公主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朱予焕回过神,诚实地摇摇头,道:“汉王别的不说,对于王府内部的把控还是很严格的,加之他重金收买当地官员,不管如何打探也只能简单了解一二。”她察觉到吴妙素隐隐约约的期待,立刻明白吴妙素的想法大抵是出卖汉王、换取朱瞻基的信任,毕竟若是将来朱高煦一不小心透露出什么,吴妙素和吴家都不会有好下场。
想到这里,朱予焕提醒道:“你明面上还是和普通宫女一般入宫的,祖籍丹徒,爹爹若是细问,你必然会露馅的。”
以朱瞻基的敏锐程度,加上吴妙素和胡家姐妹的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麻烦来。左右朱高煦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她也没必要为朱瞻基过度担忧。
吴妙素垂下眼,轻声道:“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