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小缝,免得屋内太闷。
朱予焕脱了披风交给宫人收好,回身见朱友桐小脸依旧红润,这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抚了抚她的小脸,笑说:“你啊,我们姐妹每日都见面,一会不见有什么急的?”
朱友桐春日出生,如今已会牙牙学语,见到熟悉的面孔,立刻冲着朱予焕伸出了手,抓住她手腕上的镯子,含含糊糊地说着只有她自己能够明白的语言。
朱予焕看着她懵懂的样子,笑着摘下手腕上的玉镯子,道:“拿着玩吧。”
这镯子是朱棣赏给朱予焕的,说是从蒙古那边找着的上等玉石打磨,朱棣觉得不够华贵,又镶金边、嵌宝石,让人一眼就能瞧见那指头粗的镯子,这才交到了朱予焕手里。
乳母吓了一跳,道:“这是皇爷御赐之物,哪能拿来给小主子玩呢……”
“曾爷爷时常教导我,兄弟姊妹之间要友爱,这镯子在我妆奁里还有好几个呢,拿一个给桐桐玩又如何?”朱予焕看着朱友桐喜笑颜开的样子,笑道:“桐桐喜欢,以后还有更好的呢。”
为了胡善祥、为了友桐,更重要的是为了她自己,绝对不能坐以待毙。事在人为,孙氏可以母凭子贵,她为什么不能让她娘“母凭女贵”?
这样一想,朱予焕看向身旁的宫人,开口问道:“爹跟着曾爷爷出征前,我让人养的蟋蟀养好了吗?”
宫人赶忙道:“小主子放心,有胡姑姑在,小主子口中的布置全都安排好了……说来也是神了,这些蟋蟀个儿都大着呢!”
朱予焕笑而不语,只是拿着那只镯子逗弄不明所以的朱友桐,见她玩得开心、顾不上自己了,这才坐回书桌边上,重新拿起了书,一字一句慢慢地读了下去。
一时之间,书房内除了朱予焕的诵书声,便是朱友桐的嘟囔声,仿佛在和朱予焕应和着,在冬日里也是一份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