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线沉稳如古寺晨钟,不急不缓地开始叙述,“当时君后自远处策马而来,臣侍与穆贵君正在交谈,君后过来还未说话便突然昏厥。”
楚容朝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你确定?”
“臣侍愿以性命担保。”赫连暝单膝跪地,腰间弯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况且事发突然,穆贵君比臣侍更早冲向宿公子,他当时的焦急不似作伪。”
楚容朝闭上眼,点了点头,“等太医出来再说吧。”
她转身走到一旁的石凳坐下,指尖无意识地叩击着扶手,一下又一下,在寂静的营地中格外清晰。
诡越轻轻挨着她坐下,抬手将她鬓边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无声的陪伴让紧绷的气氛稍稍缓和。
不一会儿,太医急匆匆从营帐中出来,摘下头上的太医帽擦着额角的汗,“陛下!君后醒了!”
楚容朝猛地起身,裙摆扫过石凳发出细微的声响,她快步往营帐里走去。
穆骁南紧忙跟上。
楚容朝进到营帐,看到宿羡之已经半靠在榻上,脸色虽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清明。
她快步走到榻前,关切地询问,“羡之,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宿羡之摇摇头,“臣侍无碍,陛下不必担忧。”他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楚容朝伸手按住。
“别动,好好躺着。”楚容朝眉头依旧紧锁,“你可还记得昏迷前发生了什么?”
宿羡之微微皱眉,努力回忆着,“当时臣侍骑着马看到穆贵君和赫连贵君,正想过去打招呼,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之后”
跟着进来的穆骁南望着楚容朝的背影,又转头望向躺在榻上的宿羡之,抿了抿唇。
前一段时间宿家家主去了凤鸣殿,今日宿羡之便出了事,莫不是这人觉得他是个威胁,想要除掉他?
但这个栽赃手段未免也太不高明了
宿羡之拧了拧眉心,“之后隐隐约约好像看到赫连贵君过来接着了我,之后的事情我便没有印象了。”
话音落下,营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穆骁南紧绷的肩膀终于松弛下来,暗暗舒了口气——他还以为宿羡之是和外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