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奔波了一早上的宋祈安,再次回到客栈的时候,就瞧见裹着崭新棉服的沈连溪懒洋洋地斜倚着榻沿,手中捏着一根细竹签,饶有兴致地逗弄着笼子里的一对画眉鸟。
屋里的炭盆烧的正旺,上好的银屑炭发出细微的声响,宋祈安肩上的落雪很快融成了冰水,晕湿了皮毛。
他忙活了一早上,腿都快跑断了。这人倒是挺有闲情逸致,暖烘烘烤着火,逗鸟玩。
脸色委实说不上好看的宋祈安,默不作声地脱下湿漉漉的风帽,搁在架子上,借着此举避开与他对视,同时给自己降降火气。
沈连溪抬头,似乎有些才发现他回来似的,假模假式地笑了笑:“辛苦了,过来暖和暖和。”
说着,他轻轻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宋祈安坐下歇息。
宋祈安瞥了他一眼,勉勉强强勾了勾唇,挨着炭盆坐下。他伸手烤着火,随口问道:“沈公子今日心情似乎不错。可是伤好些了?”
沈连溪轻笑,“内伤嘛,自然是没那么快好的。不过,说起来,你早上出去,可有什么发现?”
宋祈安微蹙眉宇,沉声道:“城中戒严,人心惶惶,绥阳县城又地处敏感界线,对于陌生人警惕心高,探寻不到什么有用信息。”
沈连溪闻言,目光微敛,轻拨画眉鸟的羽毛,淡笑道:“确实如此。”
宋祈安默默注视着沈连溪淡然的神色,心底略略一思索,便有了答案。
也是,狡兔还有三窟呢,何况这绥阳县可是他沈氏一族的地盘。
沈连溪如此淡定从容,定然早有计划,只不欲告知他罢了。
这样一分析,宋祈安心中安定了不少。
毕竟永安王现在做的事儿,若放在明面上,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一个不慎,他与他身后的家族便会万劫不复。
宋祈安沉吟片刻,还是开了口:“沈公子,既然你有打算,我便不多问了。但务必小心行事,免得连累无辜。”
沈连溪笑容温和,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无辜?宋公子这话可真有意思,就是不知这无辜指的是你或是你背后的宋氏一族?”
宋祈安闻言,脸色微变,随即恢复了平静,“沈公子说笑了,我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