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沈清韫坐在窗边,撑着下颌,看着夜空,不知怎的就想起了白天,她站在树上,透过树枝看到那坐在马上到模糊身影。
那些人原来是玄甲雷霆军。她一向不关心这些事情的,都听过他们的威名,其中印象最深的还是他们的将军——濮则。
阿父曾提过一嘴,说此人十三岁带兵打仗,从未有过败绩。传闻他用兵诡谲,兵行险着,战场上不留战俘,赶尽杀绝。为人虚伪残忍,心机狡诈,杀气骇人。
“听闻他们的将军智近乎妖,怎么带出来的兵呆头楞脑的,但是我都说的这么隐晦了,摆明了不想惹麻烦,他们还巴巴上门致谢,故意的吧。”想到这,她不由嘀咕几句。
“什么?”端茶进来的白翠没听清。
“白翠,你可听过濮则?”沈清韫端起茶杯,抿了口,问道。
“啊,人屠魔王,家喻户晓,谁家小儿啼哭不已,提其名号,立马噤声。”白翠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沈清韫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放下茶杯,道:“能止小儿啼哭?那濮将军的名号竟有这奇效?”
“大晚上的,姑娘怎么想起他来?”白翠咽了咽口水,平日听多了人屠魔王的屠城杀战俘的血腥事件,提起这个名号,多少有些瘆得慌。
“随口一问罢了。”沈清韫摆了摆手,“不早了,洗漱歇息吧。”
夜晚的院落四处掌灯,幽静无声的廊下一片亮堂,忽而光影摇动,火光熄灭,只剩高悬的月儿洒下霜白,悄无声息在地上缓缓铺开。
一夜无梦
沈清韫醒来时,阿父阿母都已经离开了庄子。
原是要去寻姑婆的,但白翠说,姑婆屋里的老媪早晨过来,告知姑婆去源高观上香,不必过去问安。
沈清韫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洗漱更衣后,她穿戴整齐,坐在镜前细瞧,她本生得眉目精致,肤色白净细腻,白翠准备的衣衫是姑母昨儿令人送来的新样式,她穿起来极是合适。湘色的直裾袍颜色鲜亮,衬得她愈加娇俏可人。
沈清韫有些无奈地笑了,现在的官家推崇简约适度,上行下效,现如今女公子们的衣着服饰大多以素色为主,意在内敛。
也只有姑婆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