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庭萱看着头戴动物园文创毛绒狐狸帽子,怀里抱着狐狸玩偶翘起嘴角睡觉的女儿,小声和涂山璟嘀咕:“曦曦不会某一天突然也现出耳朵尾巴了吧?会不会吓到小朋友?”
涂山璟摇摇头:“应该不会,她是我来之后生的,不像我,并非这世界之人。”
庭萱听了看向他:“你现在,还会有异客之感吗?”
他起的那个号,寓客便是寄居他乡的人的意思。她起先不知,查过了才懂,可是又怕勾起他的伤心事,一直没问他。此时听他主动提起,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涂山璟摇摇头,牵着她下了楼,来到他涂山府式样的那个卧室里面。
他掏出了两条红绳,上面各挂了一个小小的玉坠。
“这次回来收拾东西,我发现了之前给你的那一小截玉簪,我就叫人去雕了两个挂坠。”
庭萱听了,接过玉坠一看,是涂山氏的九尾狐族徽,活灵活现的,雕工很好。
涂山璟继续道:“旧日时光于我,不过是构成如今的我的一部分。异客只是我客观的身份,我虽然偶尔会想起从前,但不会再伤感。”
然后他转过她的肩膀,让她面向了一面墙。墙上挂着一幅裱好的画,一棵玉兰花树下面,端坐着一只秀气的白狐,身后九尾张开,笔触很是精细。
庭萱抬头一看,“呀!”地惊了一声。
“你从哪里掏出来的?!那不是我上次回国添了几笔画完的吗?”她问他。
涂山璟看向了那幅画,答道:“也是这次回国收拾东西时发现的。我看你在我的指导下画工进步了不少,工笔巧密,甚是欣慰。也知道了你如此爱我,更是幸甚。”
庭萱一抿嘴:“好不害臊!谁说我画的是你了?我随手画杜飞坐在一堆毛围脖上面不行吗?”
涂山璟揽着她走近端详了下,笑道:“如果你画的是杜飞,那这围脖的透视可就大大地错了。我青丘师尊的座下弟子,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他把那红绳穿过的狐狸玉坠拿起,替庭萱戴上。
颈间冰凉的触感让庭萱不由得颤抖了一下,随即耳畔感受到了他温热的鼻息。
“身虽异客,心却安宁。”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