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璟父亲早逝,所以他对于“父亲”这种生物,很是陌生。
白文俊和他先后洗漱过,在卧室里对上眼,彼此都有点不自在。
涂山璟一咬牙,决定自己先破冰:“岳父大人,您的棋艺是在哪里学习的?”
一提这个,白文俊来了精神:“厉害吧?我自学的!我跟你说,我小时候就喜欢这玩意儿,但是那时候不让小孩儿下棋,说什么下完了不识数,我看都是扯淡!你看我不挺聪明的嘛!你也不赖,只不过比之我还差那么几十年功力,等你年纪上来了,说不定就能赢我了!”
他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只几百岁的资深狐狸,下棋年限远远超过了自己,方才输掉的那几局也是为了刻意讨好老丈人而为之,如果他真的认真起来,恐怕会让他迅速输得落花流水。
涂山璟“嗯”了一声,见他开始铺床,也去帮忙。他生活中的男性长辈,不是大哥那样的同龄人,就是涂山长老们那些近乎人瑞,哦不,狐瑞的岁数,中间有些断层。而且他们不是阴沉冷静,就是老奸巨猾,没有庭萱爸爸这个轻松的款式。
所以当庭萱爸爸给他铺好了被子,拍了拍枕头唤他“来吧!新换的!今儿个咱爷俩用!”的时候,他心中升起了一丝暖意。
这感觉很熟悉,就像,庭萱和他在一起时候经常感受到的,那种亲近又温情,带着些相濡以沫的感觉。
他平躺在床上,听白文俊关了灯,在黑暗中和他聊天:“小璟啊,你说人和人之间的缘分,还挺奇妙的哈!我这个女儿,我们老催她快点找对象快点找对象,哪想到她居然一下子就找到你了呢!说实话你长得这么帅气,走大街上我都不敢多看。如今竟然成了我家的女婿,我和她妈想想总要惊奇的!不过你放心,我家的姑娘,也许没有你长得那么漂亮,也没有你那么有钱,但是论善良论仁义论聪明,绝对不输别人!这么跟你说吧,她从小到大,就跟同学起过一次冲突,还是人家调皮先惹的她。”
涂山璟闭上了眼睛想象她小时候的样子,代入了他看过的她初中的那个照片:“嗯,我知道,她特别好,对我也好。”
白文俊笑道:“对吧?其实这孩子,心思挺重的,容易想得多,有时候做事就瞻前顾后一点,你们以后过日子,多鼓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