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尊的方式柔软应对。虽然他此刻已经学会,自尊不能当饭吃,但是毕竟从小贵家公子做着,体面惯了,脸面和自尊不是那么说能抛掉就能抛掉的。
然而他觉得这些也不用和庭萱明说,毕竟他是个男人,除了语言,更想用行动来表示。
所以过了几天,他和刘叔叔领了这几节课的薪水,先买了个高压锅。
庭萱从此过上了排骨自由的日子。涂山璟上课之余,没事儿就给她压排骨压牛肉压八宝粥,她捏了捏自己腰间的肉,感觉好像秋膘有点贴过头了。
快到十一假期了,她之前因为想省下买票的钱没打算回家,其实也有点放不下涂山璟,他从来没自己单独生活七八天呢。
她忘了他本是走南闯北,千里单行的贤能买卖人,就算一开始寸步难行不知东南西北,但是这么久适应下来,其实他早就可以独立生存了。可是在她眼里,总是带着一丝母性和一丝守护的意味去看他,有着这层滤镜,涂山璟有一点点进步,哪怕是学会了使用地图导航,她都会替他欢欣鼓舞。
涂山璟在这一段期间把手头的学员见了个遍,他那身老做派,能品茶能下围棋还懂金石古玩的,正中老年人下怀,摆平爷爷奶奶们不在话下。
不过他很小心,每当他们劝说他平时也可以把口罩拿下来,他总是会按照庭萱教的回:“我们年轻人总在外面走动,来回还坐公共交通,万一携带了什么病毒,传给老人家可不行!毕竟年轻人免疫力强,可能我们没什么事,但是老人家们抵抗力弱,可马虎不得!除了喝水以外还是戴着吧。”
爷爷奶奶们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又给他暗暗加了分。
这天,他在王奶奶家喝茶,也是恭敬地坐得老远。
突然门被打开,一个三十上下的女人走了进来。只见她头发烫成了棕红的大波浪,纹了韩式半永久眉,一双眼睛画着很精致的妆容,一双红唇娇艳欲滴。她身着白色小香风套裙,脚踩九厘米的华伦天奴米色铆钉漆皮高跟鞋,手拎一个爱马仕铂金橙色包包,进门嚷嚷道:“奶奶~我那个粉色的小包包之前是不是落在你这里——”
她踢掉了高跟鞋换上拖鞋,一抬头正看见了客厅里坐着的涂山璟,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哟,有客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