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透过手中这张照片,隔着根本不可能接触到的维度和手术台上的女孩对视。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女孩躺在手术台上,那双本该灵动的眼睛此刻死死地盯着旁边只露出一双手的人,眼珠几乎快要凸出,她似乎是在求救又似乎在乞求,但在这些期冀下想活下去的浅淡表层下,是更为浓重的恨意和绝望。
她在恨。
虞时玖一连翻了好几张。
这是一系列连接的相片,手术台上的女孩也从一开始的四肢健全到最后被切割成一个只剩下躯体的畸形「观赏物」。
在最后一张照片里,虞时玖看到相片的角落里,有个护士抱着蓝白相间,釉色漂亮的花瓶在往手术台那走。
“……”
虞时玖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
他缓缓抬头,看向屏障外那些正发出古怪笑声又狠辣绞杀一个又一个人彘诡怪的花瓶女孩们。
她们同样漂亮、年轻、拥有美丽的长发和最灵动的五官——但在这里,她们却只能沦为一个又一个,活在仇恨深渊中的冤魂。
虞时玖一时无言。
他再次低下头。
这一次,最后一张相片中被切除四肢女孩眼睛里的乞求和求救已经完全消失。
她定定地隔着相片和虞时玖对视,那双无神的眼睛里,满是陷入疯狂的同利路和仇恨。
从她被强行摘除四肢成为被圈养在花瓶里的“观赏物”开始,真正的她就已经特“死了”。
虞时玖静静地想。
他缓缓将相片翻了过来,眼中倒映出一行有些扭曲的黑字。
「我……救不了她……对不起……我救不了你。我是,废物。」
“……”
非常简短的几个字,其中笔画连接处却断了好几次,看得出来拍这张照片的人当时精神已经接近崩溃,所以这些黑字看起来才有些扭曲。
虞时玖将这些代表一个女孩从生到死的相片整理了一遍,放在自己脚边。
陆楚生也跟着探出脑袋去看那些相片。
虞时玖没管它,他已经拿出新的相片看了起来。
旁边的陈毅将那些被血浸透的报纸缓慢展平,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