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周遭的窃窃私语,谢婉心中又烦又厌。
姚玉枢一袭青衫,手握折扇,见她终于露面,笑了笑,道:“出此下策,请姑娘见谅,实在是想见姑娘一面不容易。”
许是等的有些久,没了平日里的张弛稳重,在夕阳下显得有些狼狈。
谢婉扯扯唇,“我以为有些话,彼此心知肚明,无需直说的。”
她爹跟姚家有过节,打定主意要收拾姚家,来寻她有什么用。
难道,她还会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外男,去跟自己爹作对?
避而不见,不就是不想掺和进去的意思吗。
姚玉枢面色微僵,“请姑娘借一步说话,你我两家实在没有闹到这一步的必要。”
谢婉不耐:“你同我说这个有什么用,同我爹说去。”
——我要能见到你爹,何须来寻你。
姚玉枢强笑道:“是这样,贵府大门紧闭,不接来客,不如姑娘行个方便,带我去见见令尊,姚某不胜感激。”
“这不行,”谢婉摆手,直接道:“实话跟你说吧,就是我阿爹说的,让我不许跟你玩。”
这话跟小孩子似的,骄纵又无礼。
说完,便撂下车帘。
姚玉枢咬牙切齿,想要再拦。
但谢婉车驾有好几位侍卫随行,见主子没有再说话的意思,自然不会允许他再挡道。
车轮缓缓转动,姚玉枢立在原地,看着渐渐消失的马车,神色晦暗不明。
日暮慢慢四合,他一动不动的站着,周身气息阴郁,有些可怖。
他身后的侍从,硬着头皮上前劝道:“公子,咱们回吧。”
立在这儿,来来往往的人就这么看着。
实在有失身份。
姚玉枢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语气意味不明:“你说要是没了她爹,她算个什么东西?”
侍从知道主子的心思,当即道:“郓州城里的那些世家,谁不是看在她爹的面子上,若没了王尚书,这位谢姑娘怕是早被吃的骨头都不剩,岂能如此作威作福。”
就连他们姚家,不也是被王少甫拿捏住了命脉,求见无门,不得不来寻他的女儿吗。
这么个二世祖,竟也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