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宁顿了一下,接过他手中的巾帕子,又等了等,见他还站在这里,没有要回避的意思,只能直接开口道:“…原卿,你要不先出去一下。”
女子洗漱、梳妆,私密程度不亚于更衣,她怎么好当着他的面洗脸。
“好,”石原卿微微一笑,颔首道:“我字子钦,姐姐可以唤我的表字吗。”
子钦…
石子钦。
谢安宁在心中低低念了两遍,唇角不自觉弯了个弧度,真心赞道:“很好听。”
其实,她生的很美,但并不是世俗审美中,于女子来说常见的温婉之美。
谢安宁眉眼精致, 眼尾略微上挑,笑的时候就还好,可一旦收敛了神情,就有种清冷孤傲的即视感,让人颇有距离,不敢轻易冒犯。
性子同样也倔的没边,做王家妇十几载,都没有低过几次头。
而这个笑,让她眉眼间的冷淡不见了,整个人看着很好亲近的样子,尤其,这会儿,她那头乌黑如墨的长发乖顺的束在脑后。
这是女子在家时,最常见的妆束,更平添几分亲近。
石原卿定定看了她几息,眸底神色不明,谢安宁莫名感觉有几分紧张感,可不待她再说什么,面前男人转身退出了房间。
她长舒口气,又暗恼自己怎么紧张成这样。
等梳洗完毕,再次打开房门,那道立在檐下,背对着这边的修长身影闻声回头望了过来,微微一笑,“姐姐,新年好。”
晨曦中,青年五官俊秀,眉清目朗,语气温柔缱绻。
说着,他自袖口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墨玉,“昨日就该给你的,只是你走的太快,我给忘了,”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年礼,驱邪解厄,愿你在新的一年能够诸事顺心,霉运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