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辗转难眠,满怀心事睡的不甚安稳的谢安宁被庭院中的响动吵醒。
睁开眼,入目全是陌生。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摆设。
她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
除夕已过,新年第一天,她还是不能回家,不能见到女儿。
心口空落落的,有寒风从四面八方灌入,不断肆虐。
无尽的空寂,让她闭了闭眼。
年过三十,有足够阅历的她经历这劫难尚且承受不住,也不知道婉儿如何了。
心情平复下来,她长吁口气,翻身下榻,行至窗前。
庭院外,积雪未化,满地银白中,一身劲装的男人眉眼冷肃,手握长枪,招式凌厉,气势凛然。
看着哪里像个文官。
谢安宁看了几息,练枪的石原卿像是感觉到什么,手中动作一顿,侧头向着这边看来。
周身的冷肃之气顿消,眉眼微微上扬,眸中流光溢彩,满是笑意望着她。
好像把自己所有的情意,都通过这个眼神中,毫不掩饰向她传递过来。
在谢安宁的视线中,手持长枪,沐浴在晨曦中,眼神温柔望着自己的青年,整个人都在发光。
她有一瞬间的晃神,下意识垂眸避开那边的目光,一低头看见自己只披了件外衫的穿着时,浑身一僵,赶忙离开窗边。
心上人一声招呼都不打,露了个面就消失,叫石原卿楞了一瞬,而后,笑意愈深。
拎着枪回了自己屋。
而后,去小厨房,端了盆热水出来。
房门被叩响时,谢安宁已经将衣裳穿戴整齐,正被一头长发为难住。
试了几次,发现自己怎么都没办法挽出一个像样的发髻。
每次刚刚梳好的发式,不一会儿就松散微乱,显得不够庄重后,她索性用一根发带,将头发一丝不苟,整整齐齐束在脑后,才将门打开。
看着外头,端着温水,盆边搭着梳洗用具的男人,谢安宁急忙伸手要接过。
“有些沉,我来。”石原卿避开她的手,将盆稳稳放在洗漱架上,拧干了巾帕子递过来。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