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齐聚祖宅,一起过年。
而被京城上至皇帝贵妃,下至平民百姓,另外还有父母、兄弟、朝中同僚、得了陈子泝点破后,磨刀霍霍准备抢人的石原卿,和石原卿爹娘连番惦记的王少甫,此刻正坐于主桌,上座。
跟满堂的热闹不同,他周身过于冷淡,眉头微蹙,一眼看过去,就是生人勿近之态。
几个敏锐点的王家族老们留意到,大概是从前日开始,他们这位自京城来的嫡系长公子,吏部尚书大人,似乎有了什么烦心事。
不复初来时的温润如玉,风度翩翩,面色一日比一日难看。
眼下除夕家宴,王少甫这个身份最为尊贵之人,连浮于表面的展颜开怀都懒于呈现,便导致主桌这边,气氛有些凝滞。
一片僵滞中,他的身边,一位发须皆白的族老,笑道:“伯瑾近两日魂不守舍,便是京中来信,有什么烦心事?”
闻言,王少甫轻轻摇头,语气浅淡,“京中不曾来信。”
正因为没有来信,才不正常。
离京时,他特意把贴身侍从王尔留下,吩咐对方每日往梁州书信一封,将家中大事小事,都悉数禀告于他。
而现在,自离开京城那日算起,已过了十天。
不管是陆路还是水路,第一封信,怎么算也都该到了。
从前日开始,王少甫就在等,却接连两天都没有收到一封京中而来的书信。
下属的没有,谢安宁的也没有。
一股难以言说的心慌意乱在侵袭他的理智。
来势汹汹,从未有过的慌乱之感,让素来沉稳的他沉不住气,如坐针毡。
若不是念及祭祖未结束,若不是他那用摇摇欲坠的理智尚存,王少甫只怕早就要奔回京,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怎么就没有书信寄来呢!
谁也想不到堂堂王大公子,仅仅是因为两日没有收到家书,便心慌意乱至此。
他身边的王氏族老见他语气平静,当即举起酒杯站起身,笑道:“今日除夕佳节,就是再大的烦心事也莫要愁眉不展,来,咱们共饮一杯,望伯瑾仕途顺畅,也望我王家子嗣繁茂,各个成才。”
此话一出,主桌几位族老们纷纷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