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她还是那个瞻前顾后,深陷于后宅,娘家败落的孤女…
若她今日不曾撞见这样难堪的一幕,没有破釜沉舟,孤注一掷表现出离意。
那她再爱他,得到的也依旧是被他放弃。
因为他拿捏死了,她离不开他,离不开女儿,离不开王家。
她无处可去。
只要他回头,她永远都会在他身后。
这样触手可及之物,怎么会值得堂堂王大公子珍惜呢?
他完全可以一边拥有她,一边再去寻求其他新欢嘛。
并不冲突。
就像他刚刚说的,她能去哪儿?
那才是他的真心话。
虽早就失望透顶,但谢安宁依旧感觉遍体生寒。
书房内陷入一阵古怪的沉默,好在持续了没多久,谢安宁先缓过了神。
她没在理会他方才的发疯,而是选择再度提及女儿的婚事。
可才开了个头,就被王少甫打断。
“好,”这一回,他没有把话说的决然,而是不答反问:“假使我依你的,去退了姚家这门亲,那你有没有想过,再给她选个什么样的人家?”
京城贵女们大多七岁立住后,家中长辈就开始准备挑选佳婿人选了。
从定亲开始,到走完六礼,若想宽裕的走过,到出嫁那日,少说也得留出一两年时间。
而他们的女儿已经及笄,十五岁的年纪,翻了年就是十六,一旦退了这门婚事,便没时间耽搁,要紧锣密鼓的继续张罗下一门亲事。
所以,她可有人选?
显然,谢安宁被问住了,她答不上来。
王少甫解围道,“时间还早,他们婚期未定,少说还有一年有余,不如你好好想想,要把女儿嫁给谁家,届时我再去找姚家退婚。”
“不行,”谢安宁如何听不出他的缓兵之计,当即道:“先退婚!”
“好,可以退婚,”王少甫轻轻点头,又问她:“但你要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不要说什么妾氏不妾氏,你知道的,就算另外再挑一家,妾氏也无可避免。”
“就算找个低门小户,让对方许下永不纳妾的承诺,也是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