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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宁坐在梳妆镜前,散了头发。
镜中的女人身姿纤瘦,因着昨夜的苦熬,面容有几分显而易见的憔悴。
今年正好三十岁的她,已经不年轻了。
尤其是回京后,接踵而来的打击叫她应接不暇,没了前些年里的悠然自在。
更多的是,……麻木。
谢安宁定定的看了会儿镜中的自己,忽然侧头吩咐身后的佩蓉走一趟蒹霞院,替自己去看看女儿。
佩蓉领命离去。
一众奴仆也都退了出去。
室内再度只剩夫妻二人。
……他今夜是要留宿了。
谢安宁心里想着,手中的玉梳缓缓梳理长发。
良久,她放下玉梳起身,躺回了榻上。
角落留有一盏微弱的烛光,透过床幔,光影几近没有。
夫妻俩并肩躺着,黑暗是很好的保护色,让彼此都瞧不见对方的神情。
谢安宁徐徐舒了口气,旁边人就靠了过来。
王少甫伸臂圈住妻子的肩,温柔的轻抚拍打,很快,轻抚变成了抚摸。
薄瘦的脊背几乎硌手,他心中生出细细密密的怜意,低头吻上了怀里的人。
“别!”谢安宁猛地别过头,“我担忧婉儿,实在累极了,老爷若是有兴致,不如去静淑苑。”
静淑苑中,住着王少甫的几个妾室。
当日回京,王老夫人安排了两个妾,这一次长媳总算松了口,喝下妾室敬茶,没曾想一连多日,自己儿子却从不去妾室院中。
做老娘的自然以为是没给儿子搜罗到中意的,所以后面的几个月,又断断续续的给大房送了添了几个妾室。
两个也是收,个一样是收。
谢安宁一并留下,全部安排住在静淑苑中。
这会儿,她的话,让男人近在咫尺的呼吸屏了一瞬。
沉默良久,王少甫道:“歇着吧,我不吵你。”
闻言,谢安宁眼皮抬了抬。
两人目光自空中交汇了一瞬,王少甫喉结下意识滑动,但是很快,她合上了眼睛。
床幔内,安静了下来。
昏暗的光影下,王少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