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眼睛瞪得很大，却根本不敢看他，“谢总，抱歉，我、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了。”
她说完，习惯性地裹紧了外套，抱着自己便闷头往房里跑。
谢灼眉头紧皱，沉声道：“夏柚！”
夏柚仿佛被下了定身咒，整个人一下就刹在了原地，背对着谢灼，一动不动，光看背影也知道她很僵硬。
谢灼忍不住捏了捏眉心，心想刚才那语调太沉了，又吓到她了。
他心里有些懊悔。
“夏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一个人坐在这儿，给你倒杯水。”
谢灼握紧了手里的杯子，本来就是温水，被风一吹，已经没那么温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握得紧，就觉得越是冷。
过了一会儿，夏柚回过头来，飞快地看了一眼谢灼，然后视线落在他手里的水杯上，抿了抿唇，似乎是努力地让自己迈开脚步走过来，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停下，微微颤抖着伸出双手，把杯子接了过来，用力捧在手心。
“谢谢。”她道了谢以后，便小口地喝了两下，然后继续说谢谢。
谢灼不知怎么便听不下去了，转身便走：“夜里风凉，早点休息。”
“好……”夏柚低低地应了声，知道谢灼走得快，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这的声音。
她捧着杯子在原地站了会儿，风不断地吹过来，她并不觉得冷，反而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活在一个自由的，没有强迫和冷暴力的空间里。
夏柚的眼睛酸胀得厉害，她强迫自己不眨眼，但视线已经越来越模糊。
一滴眼泪落进了水杯里，在还剩下半杯的温水里晕开，泛起一圈涟漪，紧接着是下一滴眼泪，汹涌又密集。
好一会儿，她才擦掉脸上的泪水，捧着杯子进屋了。
谢灼并没有真的走掉。
他甚至连房子都没回，只是站在了一个她看不到的阴影处。
回到霍华德家族的那大半年里，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能在半年的时间里，就把一个活泼开朗呆愣愣的小姑娘吓成这样的应激反应呢？
谢灼慢慢地捏紧了拳头。
他给保镖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多注意着夏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