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的泪意又汹涌了,“从昨晚就开始了,最初没那么烫的,我们用冷水给他敷,温度却怎么都降不下来,还越来越高。”
若非老一辈都是这样退高热的,她都要怀疑这法子不对,其实应该用热水敷。
“这两天大便小便怎么样?”
“没有窝屎,尿倒是没注意。”
“搭把手把他嘴掰开,我要看看舌头……”
袁清还是第一次见宋英给人诊病,有条不紊、从容不迫,连神情和说话的语气,也与平时的她完全不一样,很让人安心、信服。
很快,宋英确定了病因,“他这是热毒入于营血,热迫血妄成吐衄。”
彭安夫妇一脸茫然,没有听懂。
“我先开方。”
这句他们懂了,彭安转身就要外走,“家里没有笔和纸,我去借。”
宋英这平静的神情,让他心安了不少,只觉这不是什么大病,此时就有些不意思,还解释了一句:“我们家祖祖辈辈就没出过读书人,没有纸笔。”
唐氏拉住了他,“不用去,我已经借来了,放在堂屋里,我这就去取。”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絮絮道:“早上你走后我想着大夫得开方子,就抽空找王大娘借了。”
袁清见这屋东西堆得很多,没有干净的台面,就道:“出去开方吧,这里不好放纸墨。”
彭安夫妇这才想到这个问题,又扫了眼乱糟糟的屋里,尴尬得无地自容:“这两天一心都扑在孩子身上,没收拾,让两位见笑了。”
宋英摆手,表示没什么。
到了堂屋,袁清拿起墨条,又让彭安端了些水来,帮着宋英研墨。
研墨他做惯了,不过宋英没等他把墨汁研得浓淡适佳,就蘸了写方。
她下意识龙飞凤舞了几笔,然后想起这方不能去他们回春堂抓药,其他药房的人辨认不出她的鬼画符,赶紧一笔划了,重新写起工工整整的隶书。
看她最初那鬼画符的几笔,袁清都看懵了,不是练的隶书么,这写的什么玩意?
以前她的字还挺像回事呀,怎么差成这样了?她书上做的批注也不是鬼画符啊?
等她顿了顿,开始写起工整的隶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