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知会一声,臣妾这屋里乱得很,实在是失礼了。”
彩霞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嗔怪又满含温柔,微微侧过脸,不敢直视贾环的眼睛,那如墨的眼眸里藏着的深情,总是让她心跳如鼓。
“无妨,待会儿只会更乱……”
彩霞闻言,指尖轻颤。
烛光里,望见铜镜映着两人交叠的衣角。
她恍惚记起那年梨香院的雪夜,三岁的贾环蜷在褪色锦被里发高热。
自己偷拿了王夫人房中的老参须,被他滚烫的手攥着腕子说“姐姐别走”。
此刻这声“待会儿只会更乱”竟与当年稚气未脱的呜咽重叠。
菱花窗纱上的石榴红影忽然灼得她眼眶发烫。
可腰间突然传来少年天子乱扯宫绦的力道,分明还是梨香院里那个赌气摔了药碗,却在她转身时偷偷往她荷包里塞松子糖的小公子。
他龙袍下的体温透过轻纱渗过来,倒比御赐的鎏金手炉更烫,烫得她忽然看清镜中自己眼角的细纹——原是岁月酿出的蜜,而非凋零的花。
彩霞的手还停在妆奁的鎏金铜钮上,贾环的鼻息已灼上她后颈。
菱花镜里映着他扯开的玄色盘领,露出里头杏子红中衣——分明还是旧年样式。
“陛下”
她刚要转身,却被天子扣住腰间的灰粉宫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