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自有儿臣的打算,父皇但请放心便是。”
太上皇听闻此言,脸色骤变,猛地一拍案几,那案几上的笔墨纸砚都跟着震动起来,怒喝道:
“所以你让戴权将龙禁尉的二万名额售卖,隔日便宣布解散龙禁尉,重立御林军?”
“所以你又让贾雨村领着都察院的人,把京里三十六家勋贵查了个底朝天!”
太上皇的声音愈发冰冷,像是从寒潭底部传来,带着彻骨的寒意。
“刑部王侍郎家的嫡孙不过是在国子监斗殴,你竟让大理寺判了个流放三千里?
工部钱尚书不过给老家修祠堂多支了八百两,你转头就把他外甥在江南的盐引全数充公?
你这行事,也太过狠辣决绝了些。”
窗外,忽然滚过一阵闷雷,惊得檐角铁马叮当作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御书房中回荡,更显突兀。
贾环却不慌不忙,伸手轻轻抚平龙袍袖口绣着的金线团龙,指尖在蟠龙眼珠处那颗东珠上轻轻顿了顿,神色自若地说道:
“王侍郎平日里自诩清流,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却不知他书房暗格里藏着十二张地契,皆是京郊千亩良田。
更妙的是,他府上西跨院那口枯井里,还沉着一箱南洋珍珠,偏说是前朝遗物——倒不知前朝何时产过南洋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