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厌憎你们这些只顾自己欢愉之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道理都不懂。”
黛玉以帕掩口,笑得眉眼弯弯,好容易才止住笑声,娇嗔道:
“哟,环儿,你这随手一拨,可真是妙音天成,把这琴音里最难听的几个音都凑齐了,倒叫我这双耳受了回惊。
你瞧,这音高全然不对,本应是宫音清正平和,在你这儿却似那黄钟毁弃,发出的声响全然没了个准头;
商音的铿锵清越也寻不见,反倒是如那瓦釜雷鸣般嘈杂刺耳;
角音的圆润低回更是无从谈起,倒像是那钝刀割肉,呜呜咽咽不成曲调;
徵音的明快上扬更是没了影踪,只留得这般沉闷拖沓;
羽音的柔润清幽更是被你拨弄得消失殆尽,好似那乌鸦啼叫般惹人厌烦。
你这哪是抚琴,分明是在这琴上撒野呢,也不怕唐突了这雅物。”
说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眼角眉梢尽是促狭之意,手中的帕子轻轻甩在贾环身上,那模样娇俏又灵动。
贾环听得一脸苦相,夸张地捂住胸口,痛苦地道:“真真是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林黛玉听得眨了眨眼睛,捧着贾环的脸轻笑道:“没想到你这呆子人晒黑了,拿腔作调的本事倒是精进了些。
你这两句我总觉得有些熟悉,又忘了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了……你且再吟上两句我来听听。”
这下轮到贾环莫名地笑个不停了,心想着这当着人家正主的面抄正主的诗,还被正主抓了个正着,可真是闹了个大笑话。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说道:
“好姐姐,我读书不过是随意翻几页,记的大部分都是些残句,往后是什么我也记不得了。”
黛玉轻哼一声,伸出食指戳了戳贾环的额头,道:“就知道你这促狭鬼没个正经,平日里定是偷懒不曾好好念书,只学得这一星半点便拿出来现眼。
罢了罢了,我也不让你说接下来的几句,你且再给我说说还记得哪些个残句。”
虽说黛玉满心乐意自己与贾环的这门亲事,亦支持贾环走武将之路,平日里也对贾环多有迁就。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