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竹和锦贺的关系到底为何突然变得这么好?他又为何教习柳林琴艺?当真是如关岱所说一般吗?
他脑中有无数个问题,可这些问题全都无一例外围绕着一个人而起。
江千渡上过战场,再复杂的局面他也能以最快的速度冷静地分析出破局之法。
人人都夸他用兵如神,一连收复好几座城池,老皇帝也是因为这,所以才对他欣赏有加。
但是现在,他却仿佛置身于一个迷宫之中,他看不到出口在哪里,更不知如何去解。
江千渡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想回江南的冲动,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可是……
他即将起身时,又犹豫了。
他实在不喜欢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这让他感觉十分不妙。
思虑半天,一向杀伐果决的江千渡还是犹豫不决。
想不明白,他干脆不再去想,猛灌了几大口冷茶后,重又强行打起精神,继续批阅公文,只是速度比原先慢了很多。
夜色将近,将军府里还是灯火通明。
与之相反的是,睿王府却是一片漆黑,看着十分恐怖阴森,唯有正厅还亮着几盏稀疏的灯。
“殿下,江南那边的探子来报,说柳竹此人本是逃荒的流民,逃到江南后,不知怎的就和江千渡搭上关系,做起了生意。现下经营的规模已经相当可观了,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后起之秀。这当中,江千渡应当帮了她不少。”
“这次,也是她拿出了大量的粮食来供给前线。只是这柳竹年龄尚小,还未有二十岁。她还有一位弟弟叫柳林,据说十分聪明,年仅十二岁便考中秀才,还拿下了案首。”
夜鸿单膝跪地,汇报道。
齐子尧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冷笑道:“我竟被区区一个女人坏了事。”
“殿下,咱们接下来该如何做?”
齐子尧眼底划过一丝危险,他漫不经心地吹了吹手上的灰,“给她使点绊子。”
夜鸿仍跪在原地,沉默不语。
齐子尧不满地皱起眉头,“她不是有个弟弟,给他点苦头吃。”
“是!”夜鸿领命而去。
齐子尧看向漆黑的屋外,眸中神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