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还粘在鼻腔里,许萌扯下口罩时感到腹部有一丝绞痛,那还是当初被黎水田一记飞刀扎中留下的后遗症,过度劳累就会产生疼痛感。她盯着手术室墙上的挂钟,秒针跳动的声响和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在脑海里重叠。
这是第三台手术了。昨晚十一点被叫回来处理动脉瘤破裂的急诊,凌晨三点刚出手术室又接上一个阑尾切除的小手术,早晨的时候刚要回家,又被拽回了另一台手术。
无影灯像一轮冷月悬在头顶,止血钳夹住血管时她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地颤抖,巡回护士往她嘴里塞了块巧克力,甜腻的糖浆混着胆汁在喉头翻滚才有了一丝精力。
休息室的百叶窗漏进一缕下午的阳光,空调外机在窗外嗡鸣。许萌把白大褂卷成团垫在颈后疲惫的躺在床上。
本来她可以直接回家的,但实在是太累了,一动也不想动,只想躺一会再回去,晚上还得去幼儿园接女儿,左右也是个折腾。
迷迷糊糊中刚合眼就听见血管钳碰撞托盘的脆响。
不,是休息室门上的玻璃,不知道是谁在敲着,她数到第七下才慵懒的起身。
一开门,见是科里的护士小唐,正翘着脚想从上方的玻璃上往里看。
“小唐啊,什么事?”许萌有点不耐烦的揉了揉后颈,浑身上下十分乏力,感到后腰有些酸溜溜的。
“呀,许医生,你没走啊,我还以为你不在呢”,小唐护士偷偷的吐了下舌头。
“噢,休息一会马上走,有事么?”
“许医生,主任让我看你在不在,在的话他有急事找你,让你马上过去一趟”,小唐说完急急忙忙的走开了。
对于这个许医生她们都有一种敬而远之的心理。许医生实在是太漂亮了,业务能力又强,是科里的一把刀,但性子实在是太冷了。几乎从来没有看到她笑过,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样子。
许萌拖着疲惫的身子,慢吞吞地走向主任办公室。每走一步,后腰的酸痛感愈发明显。她心里有些烦躁,不知道主任这个时候找她到底有什么事。
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听到主任洪量的喊道“进来”,她才推开门走了进去,主任正坐在办公桌前,眉头紧锁,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