萋的心,在这一刻彻底碎成了粉末,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湿了枕巾。
她不配这一声‘母后’。
陆辑尘晚上还要主持悼词,不能在这里久待,又看了床帐一眼,昨天是他出言不逊让母后伤心了。
他一个人的不痛快,却对着对他没有恶意的人发,陆辑尘都没有办法面对自己。
钱嬷嬷看着皇上担忧的目光,心中甚是宽慰:她的小主子一定会是大周最优秀的帝王。
坤仪内殿外。
王德全手里拿着一封信,刚欲探头往里看一眼。
皇上走了出来。
陆辑尘看他一眼。
王德全恭敬地奉上手里的信件。
陆辑尘只看一眼信上的落款,熟悉的字迹,让他一天来木然的心动了一下。
他没有在坤仪宫看这封信,目光却始终在这封信上,他几步走出去,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
值岗的侍卫见皇上突然出现,急忙行礼退让。
陆辑尘迫不及待地打开信。
止戈故作小大人的笔迹便显了出来——
父钧鉴:
儿跪禀于案前,提笔之际,思父之情如潮水漫溢,竟不知从何说起。
哈哈,孩儿开头写得好不好,好绕口啊,其实就是想爹爹了,爹爹什么时候来看止戈、在在和娘亲?
娘亲说爹爹很忙,不能打扰爹爹,那孩儿可以去看爹爹吗,孩儿不忙,可以去看爹爹。
自离开爹爹,已经两年半,儿每于晨起梳洗,便忆起往日爹爹为儿束发之景,如今,儿已经能自己笨拙地梳理,还能给弟弟扎头发,好想让爹爹看看,也给爹爹扎头发。
不知爹爹看不看得出,孩儿对您的思念。
儿于府中,日日谨遵父君教诲,晨起,诵书,午来,研习经史子集。对了爹爹,夫子来了,夫子之言,有时深奥难懂,有时又觉有趣,儿不敢有丝毫懈怠,唯恐负爹爹期望。
孩儿再告诉爹爹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不给夫子看也不给娘亲看,就是,夫子虽好,但在孩儿心中不及爹爹万一。
这样说会不会显得孩儿还没有长大一样,所以爹爹不能告诉娘亲也不能告诉夫子。
府中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