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想百山郡掌握的兵器,还有到手的树海岛,以及大周还没有解除的危机,现在趁百山郡还没有完全吃下树海,南石突然兴兵,并不是明智之举。
徐正纵然再偏向萋萋,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也不能不说百山郡借着大周内忧外患,有了与汴京城对峙的势力,弄不好,真有望与汴京城一较高下:“江山本就是你的,是你的就是止戈的,她的也是止戈的,又何须闹得如此难看,让你在这里如此指责你的母亲。”
陆辑尘看着他们,目光同样平静,徐正的手始终都在母亲身上,是‘爱’吧,周启在这两个人面前没有一点胜算:“敦文皇帝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徐正蹙眉:“他不同意? 但你母后同意。”
“不是。”陆辑尘移开目光:“敦文帝同意。”
徐正、徐萋萋都愣了一下。
“但之念不会同意,徐相没有去过百山郡吧,但徐相接触过她很多商业,那时候相爷就很不喜欢她,觉得她要颠覆朝纲,其实不是颠覆朝纲。墨印,是她想让天下人都有书可读;丐溪楼,是她想路无饿死骨;静园,也不是徐相想的掌握九大书院,只是想将传承的力量,以最简单的方式,在民众心中过一遍,给予他们一份活着的力量。徐相生来高高在上,或许也吃过一些苦,但你的苦难可以挣脱,努力就会有结果,可其实很多人的苦难根本无法解脱,勤劳也不可能有出路。就像我小时候,哥哥勤劳吧,林爹勤劳吧,可哥哥每天还是吃不饱,林爹一身恶疾,那恶疾甚至不是他劳作造成的,陆家沟的后山葬了无数孩童和老人骨骸,每年卖出村里无数同伴,就这样挣扎地活着,土地还在从我们手中流失,我们不勤劳吗?我们从不敢懈怠,我们上跪求老天风调雨顺,下跪求官员能不要为难,我们过成这样,可我大周正值繁华盛世。这样的天下,坐来干什么?!”
徐正突然间无话可说。
苏萋萋也怔愣的忘了言语。
陆辑尘的目光又落回廊下五彩的鬼工球丝线上,流光溢彩,难怪在在喜欢:“之念说,我们的苦难很没意思,说出来一点都不精彩,甚至不会有流氓恶霸欺男霸女,也没有被人打压无法爬起,更没有什么背叛、落魄。我们的烦心事,只是去交税粮时,扁担朝向不对,污了衙门的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