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就显出空来。

    陆辑尘冷哼一声。

    既然谷丰那么喜欢自作主张,自己做主去岂不是更好,免得阻挡了他效忠皇后娘娘的心!

    陆辑尘穿过长廊,每一步都有林之念的影子。

    他们曾经一起赏月的庭院,石桌旁,还残留着孩子们开心的笑声,以及他母亲趾高气昂的骂声。

    陆辑尘停下脚步,空荡荡的院子里,只剩他自己的倒影,连骂他的人都毫不犹豫地走了。

    为什么皇上和皇后会自信地以为他们给了他最好的。

    没看到连郝大胖都不稀罕他太子的身份吗!

    ……

    夜深人静,陆辑尘独自立于窗前,望着窗外朦胧的月色。

    旁边的桌上铺陈着几封书信。

    一开始他每隔两天会收到一封回信,后来慢慢越来越少,最近半个月才收到一封。

    陆辑尘几乎能想到,刚出汴京城时,她没有什么要忙的,闲暇时看看各地的文书,逗逗孩子,然后给他回信。

    慢慢的越靠近南面,每天她要见的人越来越多,各地都在询问她要不要重新调动。

    有些人则趁着她路过的时间,得以见她一面。

    那些人中,有没有费尽心思寻戏子的,有没有有力量的舞者,想都不用想,都有人将最好的画面摆到她面前迎她入府。

    陆辑尘不担心她看那些人。

    他的之念什么人没有见过,又不是沉迷这些的人,她定然只是欣赏。

    最让她挂心的应该是一路上,那些拜见她的人提出的问题,想到的前路,和要跟着她继续南下的急切。

    但这时候,她还有时间抽空看他的信件,不忙时会挤出时间来给他回信。

    等她到了百山,信更少了。

    她更忙了,要处理的事更多了,连能抽出的时间恐怕都少了。

    就算有时间闲下来,看看他这些无关痛痒的信件内容,既没有她的基业大事,又没有她苦思的问题,更不见一日日的繁荣。

    她就是看了,恐怕都没心神给他回复。

    即便真念他了,偶然提笔,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以她的性情,自然就是搁置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