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江临摸黑爬下房梁。

    火烧过的老槐树还在冒烟,他蹲在灰堆里扒拉,找到半本烧焦的医书。

    听见脚步声,赶紧钻进后山坟地。

    "那小崽子肯定跑不远!刺史大人说了,抓到活的赏二十两!"

    江临在坟堆里趴到天亮,浑身被蚊子咬满包。

    他记住那些火把下的脸:吐口水的王二,举柴火的村长,拽走娘玉佩的神婆总共三十七个,他掰着手指头数了三遍。

    五年后大雪封山那天,村里铁匠铺来了个年轻人。

    江临站在铁匠铺门口,看着赵铁匠佝偻着背在炉前打铁。

    五年过去,这间铺子还是老样子,墙上挂着各式铁器,角落里堆着生锈的农具。

    "这位客官要打什么?"赵铁匠放下铁锤,用袖子擦了擦汗。他的右腿有些跛,那是五年前被火炭烫伤留下的旧疾。

    江临摘下斗笠,露出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打一把匕首。"

    铁匠铺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炉火噼啪作响。

    赵铁匠盯着江临的脸,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你你是"

    "我是来讨债的。"江临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这是治寒腿的方子,您先收着。"

    赵铁匠的手开始发抖,铁锤"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记得五年前那个雨夜,自己举着火把站在祠堂前,看着江大夫在火中挣扎。

    那天之后,他的腿就开始疼,每到阴雨天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

    "你爹你爹他"赵铁匠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墙上的铁器。

    江临一步步逼近:"我爹临死前说,医者父母心。您说,他是不是太天真了?"

    铁匠铺的门突然被风吹开,一股刺鼻的药味飘了进来。

    赵铁匠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

    他想起五年前江大夫给他儿子治病时,也是这股药香。

    "救救命"赵铁匠瘫坐在地上,脸色发青。

    江临蹲下身,从怀里掏出半本烧焦的医书:"您还记得这个吗?那天晚上,您添的柴火可真不少。"

    赵铁匠的瞳孔开始涣散,他看见江临手腕上有一道烧伤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