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有些迟钝地看着她。
唐玉笺说,“疼也没关系,疼又不是错,你紧张什么?”
谁能想到未来会在六界掀起腥风血雨,让世间众生以血肉供奉的太一不聿,几百年前其实是个疼了也不说出来的小可怜呢?
她指着不远处绵延的山岭,对他说,“那边是雾隐山,雾隐山很大,也很美,我们可以休息一会儿再走,反正已经离开无极了。”
太一不聿怔怔地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瞳中倒映着唐玉笺此刻的脸。
迟疑地消化着这句话。
有点陌生。
唐玉笺摸摸自己的脸,看到他眼睛上映出的人影跟着摸了摸脸,觉得新奇。
刚想问他“我漂不漂亮”,少年先一步开口,好奇地问,“你原本是什么模样?”
她微微一怔,随即眉眼弯起,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答道,“那当然是美若天仙。”
少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目光仍然专注地流连在她脸上。
晨光里,他这副懵懂又轻易信以为真的模样实在有趣。唐玉笺忽然笑出声来,笑声在安静的树林间不算明显,被林风的沙沙声掩盖。
太一聿不明所以,但见她笑得开心,唇角也不自觉跟着扬起。
他似乎不会笑,也或许是因为过去从来没有见过人笑过。
唐玉笺无意间转过头,发现他正在模仿自己的表情,绯色的唇角向上弯着,似乎想要露出一个笑来,动作有些生疏,在他的脸上显出几分腼腆的模样。
叶隙间漏下细碎的微光,为少年苍白的轮廓镀上一层流动的光晕。几缕乌发黏在颊边,他浑然不觉,只是对她弯起嘴角。
他学会了笑。
唐玉笺呼吸微滞。
像是看到了另一个长离。
他的模仿有些生涩,或许他根本不明白这个表情的含义,只是单纯地想要复刻她此刻的模样。
唐玉笺忽然明白了什么。
当年在画舫上刚遇见长离时,他为什么一直观察她。许多她做过的事,她后来才发现他也在暗中模仿了一遍。
如今才惊觉,他是在学习。
长久的封禁让他隔绝在世俗之外,不懂得如何与人相处,没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