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序悄悄地说:“云成府上有许多面首,数不清。”
他说完,隐晦一笑,林识意扫他一眼:“她已和离,是自由身,不可吗?”
礼法不允许,但权势允许。
林识意道:“你这想法,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你这……”陆序闭上了嘴巴,没法好好说,他郁闷地喝了杯酒。
赵春月姗姗来迟,将两人喝上了,忙命人去拿酒杯,坐下就说:“我特地派人去打听了殷莳。你猜,怎么着?”
两人对视一眼,等着赵春月回答。
赵春月偏不说,反而抿了口酒,林识意伸手去推她:“夫人,您快说,怎么了?”
“殷家郎君将沈缇打了,被沈缇赶出来府了。”赵春月痛快地眯了眼睛,“哥哥都被赶走了,妹妹岂会住得长远呢,但我听说,殷莳还在沈府,就是不走。你说,她怎么那么没骨气呢。”
林识意解释道:“她筹谋多年,沈缇将她抛弃了,怎么会甘心呢,可如今沈府当家不是李氏,她自然硬不起来,可就这么走了,甘心吗?”
殷莳是个笑面虎,怎么会就这么轻易走了。林识意抿了口果酒,“可云安也不是好相与的。”
“我们看热闹就好了。”赵春月长叹一口气,扫过林识意嫣红的脸颊,再看看陆序,叹道:“你说,日子怎么就突然好了,多了个人,就有了家的感觉,是不是,阿序。”
“以前的你不着家,如今三天两头都能看到你,还真是怪事啊。”
陆序装作听不懂,继续喝酒,林识意倒是没听懂,想问一句,陆序开口:“我给你盯着殷莳,你自己在家别乱想,好好备嫁。”
他放下酒杯,转身走了。
“这就走了?”赵春月笑了起来,伏案笑得浑身颤抖,脸皮怎么那么薄呢,说上一句就跑,难怪拿假成亲来骗她。
她立即给林识意斟酒,“来,再喝一杯,他走了正好。改日,我带你去陆序先去熟悉情况。”
林识意浑浑噩噩地应下来,又喝两杯,脑袋开始晕眩了。
今日明月高悬,远远看过去,若银盘。她仰首看着明月,不由想起了母亲,她举起酒杯,“母亲,我如今,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