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洛眼眸中含着一点恰到好处的希冀。
结果她得到了对方俯视的睥睨眼神。
“你知道就好。成日卖惨,说自己出身不显没有靠山,你要是没有靠山……”秦王点到即止。
“可这是大王喜闻乐见的吗?军中不讲公正不谈能力,投个好胎各自拼父……”明洛吸取了对方适可而止的表达方法。
因为她似乎觉得自己在影射秦王?
“不说了?”
秦王有时不是一般佩服她的胆色,那是什么都敢说。
“时辰晚了,大王一夜好觉,明日再战。”明洛口不择言地胡说八道,装模作样地行礼后离开。
她所在的营房大致方位在城东南,沿途过去的道路比军营条件好上百倍,偶有遇到巡逻兵,一见是她连盘问都省了。
只是明洛脸上没了笑容。
真的是……李安远。
她用舌尖顶了顶后槽牙。
最糟心的是秦王已经洞察了一切,她若非要动手,无异于彻底得罪秦王,她别无选择。
不停变幻着脸色的她一路心事重重,浑然没留意这处的灯火通明了许多,一声高昂的马嘶声吓了她一跳。
是尉迟恭大半夜地迎她?
守株待兔?
“宋医师让某好等。”
尉迟恭抱怨地浑然天成,一点没往龌龊的角度钻营,令明洛倍感欣慰。
坚持事业是正确的选择。
“来都来了,请吧。”明洛连忙将人引进医务营,同时吩咐值夜的几人起身点灯。
尉迟恭气派非凡地落座,和她吐槽夏军的汹涌气势,以及秦王浪得多么欢乐,如何害苦他们。
“不然呢?咱们是弱势方,自然得想办法制造一点局部的小胜利振奋士气,将军还是慎言,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士气呢,被人听见岂不又丧气?”
明洛随意敷衍着。
奈何她这话和秦王几人的言辞着实一个模版印出来的,尉迟恭失笑道:“你个医师,懂的这么多?”
“见得多了,我随军多少次了。每次都有长进。”明洛并不紧张兮兮,大多时候别人就是闲着没事问点废话,不会太上心你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