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萧瑟的河风狠狠撞在了裘三自认钢筋铁柱的心上。
他吞咽下涌上来的铁锈味。
裘三面无表情,回眸看了眼另一艘在左翼吸引城头注意力的船,血流得蔓延在了船身,染上一层淋漓尽致的涂鸦血色。
城垛上开始陷入疯狂。
“还不赶紧跳下去扑准了!”
“必须拦下来!水门处的卫兵呢?咱们的舟船呢!”
裘三听着身后离谱的入水声,以及城垛上失态的大喊,便知自己这船最难的一关是过去了。
心情刚松下来一瞬,船便莫名晃荡了下,旋即是一声贴着他们船的入水声,闷闷地隐没在船身旁。
“是船夫。”
力气最大的那人不知为何撒开了盾牌,露出几分号啕大哭的趋势来。
“你弟好样的,中了三箭还帮咱们挺过了难关。你可得打起精神来,日后好为他报功领抚恤!”
那人彻底情绪崩盘,死忍着泪水:“抚恤给谁花用?他都没来得及成家!”
这种低落沮丧的对话仅仅持续了几秒。
因为太子王玄应似乎亲自叫嚣着带兵下了楼,也算有几分胆色,没直接屁滚尿流地回去找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