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能说,好汉终究是好汉,昔年在灰峻堡拼劲一口气和人对冲的那份心气尚在,他裘三不是孬种!
别人去的,他也能去!
“裘三,你留下!”
就在裘三做好所有心理准备的时候,张夜叉披甲时轻声交代了句,有意保全他的自尊和脸面。
“裘三,你留这儿接应咱们。”
裘三差点直接掀了张夜叉的面甲。
“校尉,话到这份上,我裘三不去成什么了?看着你们在最先头赴死,等着你们一个个被抬回来吗?”
这种煎熬他不挨。
至于逞一时意气,打仗拼的不就是这口气?
况且他们为先锋,本身就是去争这先登的桥头堡?
他又不是新兵蛋子,没见过血的那种。
“校尉安心,裘某绝不拖累尔等后腿。来都来了,不然校尉喊裘某来回洛城作甚,看门吗?”
“校尉莫要再说。”
裘三冷着脸道。
于是乎,他那身略旧的盔甲果真没白带,在其他亲兵的帮助下,同样全副武装,拎起了自己的大刀长枪。
他多少晓得张夜叉特意带他的缘由,无非是他会泅水而已,这次进攻,八成是水战,会水的话,能活的概率大多了。
“反正大家伙儿,张某是个粗人,话都给你们说明白了。吃饭都赶紧吃,之后能不能有命吃饭是两说。”
除了吃东西的吧唧声和吃汤水的咕咕声外,这片营地唯有张夜叉破晓时分的声嘶力竭。
裘三也静静听着,拿着最后一只完好的羊皮袋裹了明洛的药,省得水花河水打过来,坏了药效。
特别是止血和补气的。
至于发烧的那两瓶,为免浪费在战场,他干脆没带。
留在营帐中给其他人用就是了。
宋医师都和他说了,这药贵诶。
不能浪费。
“为什么只能我们这批倒大霉的去?张某再和你们这些憨批说一遍,那回洛城里驻守的主将叫王玄应,那是王世充的亲儿子,还不要脸封了太子的那位!”
张夜叉十分大声,没留意到身后雾气里缓缓而来的其他将领,以及不远处河流上完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