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的夜晚格外安静,只有不知名的虫鸣打破了这片沉寂。
离南城约二十公里外的农场隐藏在一片矮山环抱之中,三层高的老式砖房被几棵高大的棕榈树遮挡,从山路上几乎看不见它的轮廓。
这农场多年前是黄海从一个返乡干部手里买下的。
表面上种了些花木,实际长年无人打理。
农场偏僻,方圆五里没有人家,只有一条盘山土路与外界相连。
这种地方,既是藏人的好去处,也是埋人的好地方。
杨鸣被转移到这里已经有两天。
从医院到这儿,他们换了三辆车,绕了近一个小时的路,以防有人跟踪。
二楼最里间的房门被推开,吴锋锐端着一个铝制医药盒走了进来。
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水味和血腥气。
杨鸣半靠在床头,上身只穿了件敞开的白衬衣,露出缠绕着绷带的腹部。
绷带上渗出点点暗红,但比前一天少了许多。
他的脸色苍白,眼睛却异常明亮,手里捏着一部没有电池的手机外壳,指节翻来覆去地摩挲着。
朗安站在窗边,不时拨开窗帘的一角向外张望。
自从那晚的事后,他就像是变了个人,眼里的温度全没了,只剩下警觉和杀意!
他脖子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每次转动脖子时都会牵动伤口,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一样。
孔强江靠墙站着,手里摆弄着一把黑星,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压抑的狠劲。
“来了?”杨鸣看向刚进门的吴锋锐,声音虽然虚弱,但语气依然沉稳。
吴锋锐点点头,没说话,径直走到床边放下医药盒,打开盖子取出消毒水和新绷带。
“老五还没回来?”杨鸣问道。
“刚到大门口,”朗安从窗帘缝隙向外望了望。
杨鸣点点头,微微动了一下身子,立刻皱了下眉头。
子弹虽然穿透了腹部,没伤及内脏,但失血和伤口带来的痛楚仍然不小。
很快,门被轻轻推开,老五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肥大的工装裤和沾满油渍的外套,头上戴着顶破旧的鸭舌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