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姜政言气急败坏地离开御书房,挂在元帝脸上的调侃笑容渐渐消失。
谁说不是呢。
他在嘲笑老友的时候,自己的处境也并不比别人好上多少。
尤其是皇帝这个位置,坐了这么多年,真是无聊又无趣。
很早之前,他就想退位。
可世间唯一有资格接他位置的人,却对这个位置毫无兴趣。
想到那个连一声爹都不肯叫他的混球孩子,元帝忽然觉得,他与姜政言不愧是情同手足的难兄难弟。
白家葬礼结束之后,姜政言数次提出要见姜岁欢。
不管从前有什么恩怨,既然都是一家人,就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把所有的问题都摊在明面上协商解决。
他知道岁欢那日离开姜家只是一时之气。
也许也如陛下所言,岁欢在用那种方式护着姜家。
姜政言必须当面告诉岁欢,姜家不需要她来护。
从古至今,只有父母护着孩子,哪有让孩子去护父母的道理。
从前他对岁欢的过去了解不多,以至于不知道岁欢与白家之间缘分竟然那么深厚。
如今知道了,他愿意为岁欢撑起一片天。
她想为白家翻案,姜家愿意做她的后盾。
哪怕会因此得罪盛家,或是得罪更多人,姜政言也愿意为了女儿不顾一切。
可白家葬礼结束之后,姜岁欢并没有露面的意思,就连她现在住在何处,姜政言都不得而知。
就在姜政言派人四处寻找姜岁欢下落时,阿忍竟然主动登门了。
阿忍,姜岁欢身边的心腹婢女,与岁欢几乎不离左右。
她选在这个时候来姜家,莫非局面还有转机。
得知阿忍就在门外等候召见,姜政言忙不迭让管家把人请进来。
须臾,阿忍被管家带到正厅。
不等姜政言开口询问女儿的下落,阿忍主动道明来意。
“姜相爷,此番到丞相府,是奉我家小姐之命,来这里见一个人。”
姜政言忙问:“岁欢呢?她现在何处?你奉她之命要见谁?”
阿忍也不多说费唇舌。
“雪衣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