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渊驾崩,举国缟素,大姜朝堂却暗流涌动。
新帝年幼,太皇太后垂帘听政,朝臣们表面恭顺,私下却揣测圣意,拉帮结派,唯恐太皇太后大权独揽,将幼帝架空。
手握重兵的靖王谢淮安,一时成为各方势力争相拉拢的对象。
整日周旋于尔虞我诈的官场,谢淮安疲于应对,早已将苏锦月三日之约抛诸脑后。
而苏锦月,却将此事牢记于心。
每日汤药不断,她的癔症竟也奇迹般地好了大半。
新帝登基那日,京城处处张灯结彩,鼓乐喧天,热闹非凡。
苏锦月听着府外震耳欲聋的鼓声,好奇地问破浪:“今儿是什么日子,外面怎么这么热闹?”
破浪如实相告:“新帝登基,普天同庆。”
“新帝?哪个新帝?是我的麟儿吗?”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期盼。
破浪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
苏锦月顿时欣喜若狂,她与江渊男宠白筱所生的儿子江麟,一直被江渊视若己出,如今竟真的登基为帝!
一瞬间,未来荣华富贵的景象在她眼前徐徐展开,仿佛触手可及。
只要她还活着,就一定有机会与儿子相认,母凭子贵,指日可待!
现在,她的性命全系于谢淮安一身,只要不被谢淮安弄死,她就能熬到享福的那一天!
“王爷给我的时间不多了,”苏锦月一把抓住破浪的衣袖,语气急切,“快带我去见我妹妹!我要知道上一世她和王爷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必须尽快完成谢淮安交代的任务,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才能等到与儿子相认的那一天!
破浪看着苏锦月近乎癫狂的神情,心中隐隐觉得不安,却又想不出更好的法子,能解答谢淮安心心念念的“上一世”。
他从碧玉那里打听到苏凝芷将沈姨娘的骨灰送往普济寺安放,便带着苏锦月前往普济寺。
普济寺香火鼎盛,梵音袅袅。
苏凝芷一身素衣,跪在沈姨娘的牌位前,神情哀伤。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牌位上的名字,眼眶微红,却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