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道:“我对不起我娘啊，原有祖母在京城，我娘因为母女不能同时在京为官一直外任，好不容易祖母致仕，又为了我这个女儿，再一次留了外任。”
林软觉得吕昭真是想多了。吕母回来最低也是正三品的六部侍郎，如今皇帝与冯如月斗争越发激烈，吕母是不想站队，这才推了吕昭这么一个双方派系都懒得招揽的女儿出来，况且林软是正经八百的保皇派，女儿又与她关系极好，间接站在了皇帝的这一边。
慈母之心有，但不多。
吕昭折腾一回，又喝了些茶水，这才渐渐醒了酒，三人借着夜色，聊起如今的朝廷来。
张元元与吕昭都算是世家子弟，朝廷上的争斗自有家人长辈与她们讲明，林软道:“冯阁老也老了，人一旦上了年纪，对自己身体掌控力小了，就希望抓紧别的东西补充，比如权力。”
嘴上说的是冯如月，又何尝不是皇帝呢？
虽然当今还不到花甲之年，身体也尚可，可对权力的掌控欲却远胜当年。别说冯如月，就连秦兮风手中的权力都被皇帝分了不少，秦兮风能忍，冯如月能吗？
事实告诉她们，冯如月不能忍。
因为她比皇帝更加年老，对权力更加渴望。
张元元叹道:“每个文官都以成为首辅入了文渊阁为目标，可你看冯大人，成为首辅又如何呢？不过还是一样的争斗不休。”
“所以文官都想当首辅，武官都想封狼居胥。”吕昭接口道，“但其实到了那个位置，也未必快乐。”
“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林软感慨道，“就像冯老，已经位极人臣，却也会想到那几位曾经一手遮天的首辅，也想要那种地位呢。”
张元元压低声音道，“我听说，皇上最近又在物色新的美人入宫。”
吕昭摇摇头，话只说了一半:“当今年轻的时候真真是励精图治。”
林软笑道，“毕竟圣上如今也还年富力强。”
“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离这些纷争远一点的好。”张元元说，“我同吕昭不过小小四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了。倒是阿软你，行事要当心，切莫被人拿到把柄。”
冯如月一时间拿皇帝与秦兮风无法，保不齐拿林软开刀。